陌浅浅推开柳如是，轻拭自己湿漉的长发。柳如是挤在她身边坐下，问道：“要不要我服侍你？”

陌浅浅投给他冷淡的一眼，没作声。

柳如是索性夺过她的风筒，帮她吹头发，一边赞不绝口：“我女人长得真好看，就连头发也比其他女人香。”

“比花夕拾的头发还要香吗？”陌浅浅淡声接话。

柳如是吹头发的动作一顿，他脸上的笑意散去：“你这个女人真不可爱，专往人家的痛处戳。不过吧，我和夕拾的事没什么可说的，我甚至不知道她的秀发是不是也香，因为我跟她不亲近。有一种人，只可远观。你却不同，很人性化，跟你在一起没压力。”

陌浅浅扫一眼柳如是，能感觉到他说话时的真诚。

有一种人乍一看满是花花肠子，看起来就像是典型的花花公子，但她知道，柳如是此刻就很真诚。

“你是想借我忘记花夕拾吗？”她轻挑秀眉。

“傻丫头，我和夕拾之间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她确实是我唯一动过心的女人，也许是得不到，才会觉得美好。时间是最好的漂白剂，我何需再借你来忘记她？如果我非她不可，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来得到她，而不是借其他女人来忘记她的存在。”柳如是看着陌浅浅秀气的耳垂，突然伸手在上面摸了一把。

陌浅浅反应奇快，她下一刻一掌打在他的手背上，不遗余力。

“行了，我要睡觉了，你从地府来，滚回地府去，别来烦我。”陌浅浅直接下逐客令。

“行，你睡着了我就回去。”柳如是这回没再为难陌浅浅，转而在床沿坐下。

陌浅浅懒得再赶他，反正依她现在的本事，肯定赶不走此人，何必再白费力气。

也许哪天柳如是腻味了，自己就会离开了吧？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却听柳如是说道：“那三个孩子确实讨人喜欢，我跟他们相处的时间虽不长，却也会时时梦见他们。你若想见他们，我可以送你一个梦，你要吗？”

陌浅浅的心微微一动，好想应是，最后的理智告诉她，不能放纵自己。

梦是不现实的，如果她迷上了这个梦，从今往后依赖上了柳如是的梦，那可如何是好？

她作势没听到，那之后，却再无法入眠。

她一直没睡着，柳如是却也没离开，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在她左右。其实有一个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夜里陪着她，竟也让她感觉到安心。

自此之后，柳如是经常跑到她跟前晃悠。有时明明才回地府，他会突然冒失地再出现在她跟前，仔细看她的五官，说一句“想你了”。

有时他会突然消失几天，再出现送她一朵野花，说什么她这样的女人配野花刚刚好，因为她够狂野。

总之呢，柳如是是一个神经质的执拗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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