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们早就习惯了眼前这名黑发年轻人每次楼层战之后,还会自带一群从来不迟到“天使善后后援团”。
和周围犯人们反应有所不同,刚刚赢得了十五层居住权黑发年轻人打了个呵欠,就像是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事情发生似,他小幅度地伸了个懒腰之后,再也没有看身后被搬上担架巴布一眼,直挺挺地向着领餐窗口走去。
当黑发年轻人撅着屁股,满脸真心实意开心劲儿扒拉领餐窗口上挑选今日早餐时,他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讨论他似乎并不止普通犯人——
“——喏,雷切,你小狗又赢啦。”
不远处餐厅角落,绥用手肘捅了捅身边满脸无趣红发男人。
“闭嘴啊,绥。”雷切满脸阴郁地掀了掀眼皮,飞地扫了眼不远处黑发年轻人,又以加速度收回了目光,“再跟着白堂用这个笑死人称呼……跟你翻脸。”
“啧啧,恼羞成怒了。”一号楼王权者眼中露出遮掩不住戏谑,“搞得就好像你们真是一对刚刚分手似情侣一样——大名鼎鼎雷切,为了逃避一个隔壁楼底层犯人,居然连续几天都没到餐厅来,这种事说出去简直是要笑死……”
绥话没说完,因为站他身边红发男人已经“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同伴怔愣目光之中,男人黑着脸拿起自己面前餐盘,面无表情地大步走开,之后,雷切距离绥四五桌之外地方停下来,哐地一声将自己餐盘砸那张空无一人餐桌上,背着绥重坐了下来。
绥盯着那高大又憋屈背影看了老半天,这才找回了自己语言组织能力:“妈,你第一次谈恋爱啊,那么纯情。”
而距离他几桌之外雷切完全无视了自己良好听力,权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毫无动静地将自己餐盘中剩下食物一扫而空。
……
此时此刻,阮向远已经领完自己早餐,目标明确地冲着他小伙伴所方向走去——
和雷切那种和餐具有仇粗暴动作完全不同,黑发年轻人轻轻地将餐盘放餐桌之上,挨着技术宅坐了下来,先是饥渴了三百年似抓过豆浆喝下一大口,这才长长地喘出一口粗气,抬起头,看了眼坐他餐桌对面横眉竖眼满脸不爽教皇,又拧过脑袋,看了眼身边满脸尴尬技术宅——
早就对眼前这种情况熟悉到腻,阮向远淡定地挑了挑眉,桌子底下重重踹了教皇一脚——
“怎么样,老子换到十五层去了。”
“早八百年前老子就预定好十六层牢房了,”教皇哼了声,不甘示弱地斜了他一眼,“拽个屁。”
阮向远微微眯起眼,意味深长地说:“好我爬到三十层时候,你问下MT愿不愿意把三十一层预定给你。”
“等你爬到三十层再说啊,小鬼,”教皇冷笑回答,“爬到中层就拽得二五八万你可是头一家,一般电影里嚣张那个家伙通常是死得那个你发现没?”
阮向远叼着习惯完全无所谓地点点头,伸出爪子教皇面前晃了晃:“十六层名单给我。”
“已经交给老神棍了,”教皇微微眯起眼,看起来像是为自己成为眼前这个黑发年轻人共犯显得有些不爽,“这次十五层为什么选巴布?”
一想到私下贩卖烟草这边,自己和这个老家伙还有些交道,教皇显得有些意。
“那个家伙仗着自己是中层,对于底层犯人而言,还真是个名副其实强奸犯啊,”阮向远撕下一块豆沙包边缘,就像是变态似,慢吞吞地将里面豆沙挤出来舔了口,“臭名昭著得很,你还跑来问我为什么……啊对了,差点忘记你也是强奸犯……”
“妈,要你管,我和我哥多算是合/奸,”教皇咬着后牙槽说,“你以为自己是动感超人啊,他妈还要你来维护绝翅馆内世界和平……”
教皇脸上一阵绿一阵红,而坐阮向远身边,夹两人中间技术宅眼看着战火马上就要牵扯到自己身上,此时终于意识到再不出手就要糟糕,他抬起手,先是“咦”了一声,指了指阮向远身后,假装疑惑地说:“那些七层楼犯人围着那个来干什么?”
果不其然,阮向远立刻人下手中包子,就像是嗅到了肉骨头狗似,第一时间转过身去——
他们不远处,被那些七层楼犯人说包围着,就是技术宅口中“人”,那个家伙是一个星期前被送进绝翅馆,被伊莱分配三号楼,听说外面是个名副其实大少爷——换句话来说,除了那种进了绝翅馆之外毫无用处东西之外,他一无所有。
这种人,对于绝翅馆老油条来说,好欺负了。
此时此刻,阮向远目及之处,距离那个人近犯人正笑得满脸猥琐地,将那个人餐盘中糖果一把抓走放自己餐盘里,而那个大少爷,脸色苍白得比鬼还慢看,却只是傻兮兮地坐原地,呆呆地看着别人将他东西拿走——
“——拜托,这个不可以……”
“咦,不愧是有钱人家少爷,你老爸给了伊莱多少钱啊,底层犯人居然也可以分配到额外糖果!”
“就是啊,那我们拼了命地想往上爬是为了什么啊!太不尊重人了吧!”
“——对不起……但是并不是这样……”
“这种事情说‘对不起’就完了吗?我们尊严受到了伤害啊!”
“——可是……”
“……”
阮向远站起来第一秒,他身后教皇懒洋洋地嘲讽道:“去吧,绝翅馆正义就靠你来完成了,愿世界充满爱,阿门。”
作者有话要说:_∠)_明天下午五点半。</P></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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