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华笑道：“老子说，你他娘的真漂亮！”

柳风瑾用力捶了他一拳，笑道：“谢谢！你他娘的将来找个更漂亮的老婆！”和慕容子华对话，她可以尽情而随意地用词，哪怕那是现代词汇，也可以脱口而出，因为她知道慕容子华听得懂，即便不懂，也能意会，绝不会有任何惊讶和怀疑。

慕容子华忽然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敛，道：“上次我送你的镯子还在吗？”

柳风瑾伸出一条白嫩的藕臂，道：“呶，还在的，一直都带着。”那镯子安静地和呼延逸送的软玉镯子排列在一起，最初的相互碰撞，到现在的安静相处，柳风瑾这条胳膊上再也没戴过其他的饰品。

呼延逸不止一次想要将那镯子给取下来，但是想了很多办法就是无法取下来，甚至想过用最粗暴的方法将那镯子劈开，但生怕伤及柳风瑾，也只得不去管。

“你还记得我送你这只手镯时说过的话吗？”

柳风瑾自然不曾忘记，他曾经霸道地将镯子戴在她的手上，又霸道地称自己“媳妇”，说这镯子乃是定情信物。

“记得。”柳风瑾点点头，慕容子华曾经为她做的让她感动，并会纪念一辈子，只因这一生要辜负他，这一生要与他擦肩而过。

慕容子华轻轻地拉着那个镯子，竟将那镯子取了下来，柳风瑾笑道：“难道这镯子这么神奇，我见你取下来时，还嘴里念念有词。”

慕容子华笑道：“是啊，需要咒语哦！可惜呀，你最后选择的不是它。”他虽然是笑着说得，却带着浓浓的伤感，听得柳风瑾觉得鼻子一酸。

自己明明已经得到了最好的男人和爱情，为什么还要那么贪心呢？以至于见不得其他人的伤心和失落？——柳风瑾内心自责着。

“谢谢你，希望你幸福。”柳风瑾强忍着内心的伤感，强作笑颜地说道，手上没了那只镯子，顿时空荡了许多，戴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我会的。这是我娘临终时留给我的，的确是件宝贝，能逢凶化吉的，不比你手上的软玉差半分。她说这东西不是留给我的，是留给她未来的儿媳妇的，将来还要代代传下去。”慕容子华淡淡地说着，似乎又回到了曾经。

柳风瑾安慰他，道：“你会找到更好的姑娘的。你的心情我理解，谢谢你，把这么好的宝贝交给我保管和使用这么久。”

慕容子华将那镯子放在手心里，端详了很久，道：“恐怕我要辜负她老人家的遗愿了。”他拉起柳风瑾的手，将镯子塞到她手里，笑道：“我这个将军王又穷又抠门，这次来见你什么也没准备，你不是要大婚了嘛，好歹我们也是……也是……有过婚约的吧，总不能太寒碜，这镯子就送给你当新婚礼物。”

“不，这东西意义非凡，又贵重，我不能收。”柳风瑾推辞着，觉得那镯子沉甸甸的。

慕容子华笑道：“有什么不能收！以前是定情信物，我收回来了，我们以后还是朋友，老子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也不希望你扭扭捏捏的！现在送给你，你就收下，将来愿意戴着就继续戴着，不想戴着，也可以收起来有个念想。”

柳风瑾也不在推辞，将那镯子端详了半天，重新戴在了手腕上，笑道：“谢谢，已经戴习惯了。你这次要在平凉待多久？”

想到明天的大婚，想到现在两军还在交战，柳风瑾的心又莫名地烦躁起来。

慕容子华笑道：“今天就走。军事要紧，你也知道的。他虽无道，但我不能不忠；就算不忠诚于他，但也不能背弃父皇。我们慕容世家的江山一定要守住！”

柳风瑾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今天我们还是朋友，明天我们就是对手，就是敌人。若是战场上见了你，我不会手软，希望你对我也不要仁慈。”慕容子华冷声说道。

柳风瑾点点头，道：“好！”

忽然听得周身动静非常，柳风瑾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四周的城墙上都站着士兵，齐齐地举着弓箭对准慕容子华。

慕容子华哈哈大笑，道：“原来南梁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我今儿算是见识了！”

柳风瑾急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子华笑道：“没事，你我相知，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不必解释。”

柳风瑾点点头，道：“我必不会让你因为我而死在这里……这是我对朋友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