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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同为功勋之后,靠能力战场摸爬滚打蒋培泽和方志信两人却很看不惯李家种种行为。这次老片区又发生了这种公器私用以致有人员伤亡事儿,作为特战部队特训军官和政委蒋培泽二人是满肚子意见。
只是考虑到几家老一辈交情,蒋培泽二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如今听了李江南话,诧异之余却也隐隐觉得宽慰。
不愧是他们带出来兵,虽然家风不好,但个人责任和担当还是有。
察觉到教官灼灼目光,李江南羞愧低下了头。李存周却有些慌张说道:“可不能啊。江南今年才十七岁,他还有大好前途和青春,不能就这么……”
蒋培泽闻言,有些恼怒哼了一声。一旁方志信赶紧拉了蒋培泽一下,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我们会如实上报,至于上头会有什么处分下来……也不是我们能决定。”
李存周碰了个不软不硬钉子,也醒过味儿来,讪讪不再多话了。向来沉默寡言李漠北若有所思打量着病房里头人,突然开口说道:“老张家怎么说?这件事关键于老张家,要是他们能站出来为军部说话,证明死张家密道里并不是军方人,我们就不会像现这么被动了。”
虽然军部也有利用老张家老片区威信帮忙圆谎意思,不过看着李漠北这个上一秒还琢磨着怎么暗害人家,下一秒就要求人家站出来帮自己说话无耻行为,蒋培泽两人还是觉得啧啧称奇。似笑非笑看了李漠北一眼,方中信不动声色地夸赞道:“真是虎父无犬子。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冷静自若思考问题,果然是李家老爷子精心教育出来李家继承人。”
李存周和李江南两个脸上又是一热。李漠北淡定自若笑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总得想办法解决才是。”
这回连方志信都只是撇了撇嘴,没有答言。
顾钊桓站病房里头看着,发现全程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当即开口笑道:“下午市委还有个会要开,那我先走了。”
李存周闻言,起身和李漠北一道儿送顾钊桓出去。病房里头只剩下蒋培泽、方志信和李江南三人。霎时间,一股难堪沉默气氛弥漫开来。
半晌,蒋培泽轻叹一声,硬邦邦说道:“来之前,组织上处分已经下来了。因为李家老爷子积极活动关系,到不至于送你上军事法庭。对外也只说你真实年龄不到十八岁,用不着担负法律责任。但出了这样事儿,你也不可能继续留特战队,甚至连军队也不能留了。部队对你处分是开除军籍,我想着这样对你也好。反正你今年才十七,有是精力和时间。继续读书考个大学,再去做点儿别事儿吧!”
所以说刚才对李存周一番话,也只不过是托辞而已。也不能怪他,依他这火爆脾气,实是看不了那对父子嘴脸了。
说到这里,蒋培泽不免又想到那七个冤死特种兵。和他们相比起来,部队对李江南惩罚简直是轻到几乎没有。这就是特权阶级好处了,哪怕犯了什么过错,也有家长担着不至于影响前途和后路。
就比如说眼前这李江南吧,现下看起来是开除军籍了,也不过是为了平复民怨权益之举。等到过几年大家忘了这码事儿,以李家老爷子军中人脉,让李江南再回来也不过是分分钟事情。
怪不得组织上会派自己两人来处理这件风波,同是享受特权人,对于这种事情要比从底下辛苦爬上来军官容易接受一些。不至于心里失衡太厉害,不会因此抱着情绪工作。
李江南沉默半晌,忽然问道:“震哥……我是说组织上对于死老片区七名特种兵是怎么处理?”
“没有七名特种兵。”蒋培泽面无表情说道:“部队从来没有派兵来老片区做任务。所以死张家密道不是特种兵。”
“那他们是谁?”李江南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扬声质问道:“那震哥他们到底是谁?他们为国家付出了那么多,现他们死了,就因为死不是时候死不是地点,部队就不管了——”
“td谁爱管谁管,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从燕京就憋着一股火蒋培泽也有些憋不住火气了,冷嘲热讽骂道:“也许是为了巴结你李家二少爷野猫野狗,反正不是老子兵。老子兵不会仗着自己手底下有点功夫就爬别人家后院,不会无组织无纪律谋夺人民财产。你们老李家人无耻丧良心,死却是老子手底下兵。你t现还有脸跟我呛声?”
李江南听身体一震,沉默半晌,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方志信惋惜看了李江南一眼,是个好苗子,只是可惜了。
病房门外,李存周和李漠北两人默默站着,久久不闻一声。
这一次,他们真是败了。灰头土脸,损兵折将。但是他们也不会放弃。既然已经付出了这么大代价,老张家,他们终归是要拿到手。
而被李家父子依然□着各种惦记老张家,也开一场照例事后总结会。
张凛墨端坐红木雕花制作考究桌案后面,黑色大理石桌面上头摆放着张家小一辈这几日行动资料,是张凛墨特地派人跟踪调查。其中后一页记录便是张慕阳私下从帮会账户上调了两千万元要贴补给遇难特种兵家属。张凛墨盯着这一页看了半晌,突然问道:“你从帮会账上调走两千万事儿,有和帮中长老们商议过吗?”
张慕阳脸色微微一红,讪讪说道:“还没。不过按照帮规,我调动一个亿以下数目,是不必和长老会打招呼。”
张凛墨皱了皱眉,沉声说道:“帮规是帮规,老子从帮会账上提两百亿,也同样不会和长老会打招呼。”
言下之意,威信不同,所能做到事情也是不同。
“你第一次独立处理帮中事宜,前面应对也都还不错。只是后处理这两千万事儿,却是个不容忽视败笔。”张凛墨说着,挺起腰身,盯着张慕阳问道:“我问你,老张家家规第二条是什么?”
张慕阳说道:“犯我族者,其心必异。究其根源,挫骨扬灰。”
“那你是怎么做?”张凛墨挑眉说道:“拿两千万给敌人安家,你有没有考虑过帮中弟兄们想法?”
“可是……”
“收起你那无济于事慈悲心肠。我们老张家立世根本就于武力,虽然现开始洗白了,但洗白是生意而不是老张家精气神。我又不是开慈善堂,怎么他来谋害我不成把自个儿作死了,老子还得替他善后不成?”
张慕阳被张凛墨说脸上一红,讪讪辩解道:“可是这次死不是当兵嘛!”
张凛墨冷笑道:“他当兵就金贵,老子混黑道合着就该死啊?退一万步讲,老子虽然混黑,但老子也是奉公守法混黑。该交税交税,该打点打点,除了做生意稍有不同之外,老子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反倒是他们,恬不知耻从燕京过来打我们主意,按照老百姓说法他们这是得陇望蜀,吃锅望盆儿。按咱们道上话说他们这叫捞过界,死了也活该。没死老子还不解气呢!”
“你有没有想过,今天要是他们派人平了咱们老片区,他们会不会秉着人道主义给我老张家死伤弟兄一人两百多万?你钱多了没处花你扔大江里头听响儿去,骚你们没边儿了。还把钱倒搭给敌人,你也不怕帮中弟兄们指着你们脊梁骨骂娘!”
张凛墨少有义愤成功唤起了张家三兄弟隐藏骨血中狼性。张显扬立刻想到了前世老张家覆灭之后被人泼下叛国罪脏水,心中悚然而惊。
话糙理儿不糙,老爸说可不是正理。李家那群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恶狼。他是被连番轻而易举胜利冲昏了脑袋瓜吧,竟然怜悯起了那群人。想到上辈子自家惨死许多兄弟,张显扬眼中恨不得冒出了幽幽绿光。
瞧见自家几个儿子已经警醒过来,张凛墨满意点了点头,缓了缓声调继续教训道:“让你们别抱着仁慈之心,是因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虽然这整件事情都是咱们老张家暗中谋划,但归根结底,咱们老张家并没派人勾搭李家人过来老片区,没逼着他们下密道。所有一切都是他们清醒时候自己做决定。既然如此,他们就该有失败之后面对一切恶果觉悟。死亡并不是可以洗刷他们无耻行径借口,不是我们怜悯敌人理由。既然道上混,就该有死觉悟。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死总比我死好。”
张家三个小子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张慕阳立刻说道:“我立刻给阿强打电话,叫他把两千万拿回来。“
张凛墨见该敲打已经敲打完了,几个儿子想必也吸取了教训,接着说道:“于上位者,切记朝令夕改,反复不定。你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把这两千万送给那些当兵家属,就不要随意改自己下过决定。不然话,开始帮中弟兄们仅仅是微词不满,接下来可能就是瞧不起你这个没主意当家人,严重点儿了,有些狼崽子生出异心来也不是不可能。”
张家三兄弟面面相觑,张显扬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没那么严重吧?”
“不严重?”张凛墨似笑非笑看了三儿子一眼,“你以为混黑道是玩过家家,你好我好大家好?别看这表面都和气跟一汪春水儿似,咱们老张家要一着不慎出了纰漏,第一个扑上来咬死我们就是这些‘好兄弟’。”
张家三兄弟被张凛墨阴森森语气说一个哆嗦。
见三个儿子被吓唬都差不多了,张凛墨好心情勾了勾嘴角,说出自己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