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片哗然。倒也没人敢站出来指责闻人笑的不是。
还不等闻人笑接话,那头便有人簇拥着过来,还有几步路的距离便慵懒着说道:“唷,是什么事这边如此热闹吶。”
众夫人小姐们看清来人纷纷福礼:“见过贵妃娘娘。”
走过来的,可不就是云贵妃。云贵妃甫一看见地上的江氏母女,不由愣道:“哎呀这不是侯府的二夫人和二小姐么,怎的这般狼狈?”
眼下这地儿,聚集的都是女眷们,男子不好掺和进来。钦国侯更是对此毫不知情。
闻人雪忙不迭地对云贵妃行了礼,而后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梨花带雨的,我见犹怜。
云贵妃闻言,掩嘴道:“啊呀,那这可是一件大事,来人,可知皇后娘娘在何处,去把皇后娘娘请来。”
实际上,还不等人去请,皇后便已听到消息,赶在来的路上了。
皇后听云贵妃说了一下事情,便问闻人笑:“太子妃,二夫人和二小姐指证是你将人推下湖中的,你可有什么话说?”
闻人笑便看向江氏母女,目露怜悯之色,道:“以前我还未出阁时,二娘和妹妹就待我极好。二娘,妹妹,你们觉得我是以怨报德的白眼狼吗?”
江氏母女噎了噎。她们不好接话,说太子妃是白眼狼这样的话,怎么都是大不敬。
闻人笑又道:“我倒有些好奇,这里已然是内宫,二娘和妹妹今日进宫入宴乃是客人,这般善作主张闯入皇家内院,好像不大合适吧?可是有人带着你们过来?”
江氏道:“并无人带我们过来,只是臣妾和雪儿觉得宫里景致漂亮,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迷了路。”
闻人笑点点头,道:“那这样的话,不认得路,失足掉进这水里也就不足为奇了。”
闻人雪怎会让事情就这么算了,连忙朝皇后跪道:“娘娘,就是太子妃将雪儿推下湖去的啊,还有我娘,”她拉过江氏,手抹上江氏被撞破的额头,“我娘的额头,也是被她用石头给砸的!娘娘英明,求娘娘为雪儿和娘亲做主啊!”
闻人笑道:“我与雪儿妹妹乃是亲姐妹,而今听雪儿妹妹这般污蔑我,真真是叫人好不心寒!你说我推你下湖,我为什么要推你下湖?”
闻人雪眨巴着楚楚可怜的眼,一时想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
闻人笑便又道:“你们自己闯进内宫,雪儿妹妹自己落水,幸好我回宫之际恰好从这边路过才得以看见,忙叫了人来帮忙,你却空口白牙地说我推你下去的?你有什么证据?应该是我问你们,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你们这般污蔑吧!”
当时这边这么暗,没有一个人看见,根本没有人给她们作证。光是凭两张嘴说,不足以取信。
闻人雪又泣道:“好,就算没人看见,我不能申辩什么,可太子妃怎么能动手打我娘!她也是太子妃的二娘,是长辈!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分了么?”
闻人笑道:“证据呢?你说我打人,难道我空手就能把二娘打成这样吗?二娘这伤看起来更像是自己撞的吧?”
“分明是你用石头砸的!”
皇后这时幽幽开口,说道:“闻人二小姐说太子妃行凶打人,既然是石头砸的,想必能找到凶器,来人,在这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闻人二小姐所说的砸人的石头。”
闻人雪一口咬定闻人笑,在此地大呼小叫,势必要争出个输赢对错来,丝毫不把皇家尊严放在眼里。再怎么说,闻人笑也是太子妃。
闻人雪若是念及半分姐妹之情,亦或是还像从前那样充当一个受委屈说好话的人,可能效果还会好一点。
皇后心有不悦,也不会明显地流露出来。
她瞟眼看了看旁边的闻人笑,此刻正和太子站在一起,面色平静。太子低头与她说着什么,她微微仰头,看着太子回应了几句。
两人在柔和的灯火下,犹如合璧无双。
见人去找凶器了,谢郁一只手轻轻揽过闻人笑的腰,闻人笑也不拒绝,听他在耳边问:“石头扔哪儿去了?”
闻人笑抬眸,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索性道:“水里。”
谢郁缓缓勾了勾嘴角,眸中流光闪烁,道:“还不算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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