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谢郁咳了咳,然后端正的声音传了出来:“让她进来。”
闻人笑睨了睨扈从,道:“听到没,还不让开?”然后她就顺利地进屋了,把莲子羹放在谢郁的面前,然后在饭桌前坐下,眯着眼道,“尝尝?第一次做,有可能做得不好吃,你要是不想吃就算了。”
谢郁低头看了看,然后拿了调羹在碗里搅了搅,舀了一勺起来。
闻人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面上镇定如初,心里早已炸开了锅——吃啊!怎么还不吃!等你吃了就晓得有多销魂了!不行,我得忍住,不能叫这货发现了端倪!
闻人笑脸上的表情顿时又严肃得有点过分了,好像正在面临着生死决战一般。眼看着谢郁就要把调羹伸进嘴里了,对,就是这样!伸进去!伸进去!
谢郁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闻人笑的呐喊,伸到嘴边时突然就停了下来,若无其事地挑了挑眉,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起给本宫做吃的?”
闻人笑回了回神,抬眼就对上谢郁的视线,蓦地发现,这货兴许是发现了什么。她不由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面部表情太明显了?
闻人笑道:“啊,平时受你挺多照顾的,今天闲着没事做,就试着做了一个。”
谢郁笑了一笑,然后就把一碗莲子羹放下了,道:“好像你还没有闲到愿意为本宫洗手做羹汤的地步。吃饭吧。”
闻人笑默默地搓了搓自己的脸,尽量松弛她面部的表情。
尼玛,花了一两个时辰,好不容易弄出这碗东西里,看样子,这厮是不打算吃了?
谢郁吃饭的动作十分优雅,回头见闻人笑连筷子都没动,不由道:“你为什么一直搓自己的脸?”
闻人笑道:“没事,我只是想静静。”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怒吃三碗饭,撑着肚皮回去自个的院里睡午觉去了。
等到宫人来收拾饭桌时,本也想把谢郁放在一边的莲子羹也收走了,谢郁淡淡看了一眼,道:“这个留下。”
下午时闻人笑睡了一个午觉起来,想起云凡给她的肠润茶,便泡来喝了两盅减减肚里的脂肪。可不久以后,她就听隔壁苑里的人跑来说,太子殿下不好了。
闻人笑咂着嘴跑去东苑里一瞧,东苑里上上下下没有什么动静啊。她进去书房再一看,谢郁不是正坐在他的书桌前处理事务的么。
彼时闻人笑倚着门框,对谢郁吹了一声口哨,道:“我听说你不太好,你哪里不太好?”
谢郁抬起眼来,沉沉地看着门口的闻人笑,一番风雨欲来的架势。他憋足了一口气,不想说话,尤其是不想跟闻人笑说话。
结果谢郁一口气没憋住,放了一个屁。
闻人笑愣了愣,随之脸上的表情霎时灿烂得像一朵向日葵,问:“你吃了我给你煮的莲子羹啦?”
下一刻,谢郁风一样的男子,从闻人笑身边掠过。闻人笑转头只见得一道黑影,一窜就不见了。
片刻,谢郁又回来了,闻人笑都没回过神,就被他一把壁咚在墙上,一张俊脸有些发青,挺拔的鼻尖上隐隐挂着汗珠,对她道:“你往莲子羹里放了什么?”
闻人笑眨了眨眼,两人凑得太近。她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仿佛带了夏天里的风,玄色衣摆也给人一种很清凉的感觉,她眨眼的动作,仿佛能让自己的睫毛扑扇在谢郁的脸上……闻人笑又眨了两下,觉得甚为有趣。
谢郁脸上的表情就显得略复杂了。
闻人笑道:“放了莲子啊。”
谢郁快要暴走了:“除了莲子呢?”
“水啊。”
“……”
闻人笑紧接着看见谢郁双腿一绷,然后夹紧。她便道:“下一浪来了吧,这种事千万别憋着,不然一会儿还没到茅房你就中途泄了怎么办。”说罢继续吹着口哨。
谢郁眼皮忍不住往上翻,深吸一口气,还是忍无可忍,一拳砸在闻人笑脸边的墙上,下一瞬转头就又跑了。
如此来来回回,每次都说不上两句话,谢郁就又要去欲生欲死了。
“闻人笑,你给本宫等着!”
“你看这大夏天的,火气还这么大怎么行,拉!回去继续拉!”
谢郁转身就跑了。
看着谢郁的背影充斥着浓浓的忧伤,闻人笑终于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她喝了没饱源,也觉得腹中甚吵,当然不比谢郁那般汹涌澎湃,她来得相当温和、优雅。一路上不紧不慢地朝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