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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音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拿着那把水果刀，看着木艾淡定的伸出手，却有点下不了手了。

那手腕白白净净的，纤细，却带着几条疤痕。

是他昨天留下的，还有木艾自己割伤的。

一个人能有多么残忍，才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他无法想象木艾是怀着怎么样的感情，往自己手上下刀的。

“快啊。”木艾不耐烦道。

经历了莫玄的折磨，她已经不知道痛觉了，再痛，也没有那个晚上经历的万分之一。

那是她一身的噩梦。

皇音吸了一口气，顺着她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道，刀片切开皮肉的那一瞬间，他的手指情不自禁的颤了颤。

木艾面无表情，皇音看着她的脸，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碎开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又痛又冷，明明是他在伤害她，看着她此刻的模样，他却像是自己被割了一刀。

难道，一辈子都要这样吗？

他这样想着，突然觉得不寒而栗。

“好了。”他俯下身子，在她伤口上舔了一下，甜腥的味道，让他舌根发苦。

木艾失血过多，头有点晕，摇摇晃晃的坐到床上，看到皇音站在那边，她侧着头，情不自禁道：“皇音……”

“嗯？”男人没想到她会叫她，实在有点惊讶。

“你对她好点。”木艾揉了揉额头，轻声道，“那家伙，是个好人，你对她好点……你以后，也别告诉她吃的什么东西，我自愿的。”她苦笑了一声，神情有些恍惚，“说来好笑，我这辈子受的苦，都是因为那家伙，可是，一想到那人是我的亲人，我就什么都愿意了……我就是贱，对不对？”想起情柔看着她欣喜又温柔的眼神，她心底微微发苦。

她那么恨她，因为她，她才过着这种生活，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血，能救的了她，她又不恨她了。

她从小就想要一个亲人，她是孤儿，在整个木家，都是受排挤的对象，但是跟情柔一起，她却第一次感受到了亲人的温暖。

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命运了，只能怪自己命太苦，她已经无奈了。

皇音站在那边，不知道如何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