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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之中的战舰都是战争巨兽，上面搭载的武器也多种多样，而每种武器都有各自的特色，有有点也有缺点。激光炮指哪儿打哪儿，但是威力不大还容易被偏斜护盾干扰，导弹射程长可自主追踪，但是太容易被激光武器拦截，只有大炮是战列舰不变的情怀，然而这种情怀却是战列舰武器里最难用好的：它的命中率最低。

宇宙里的战舰移动速度都很快，而且在立体空间中机动具有更大的不确定性，加上炮弹在低阻力的宇宙环境中依然速度有限，所以预判敌方战舰的航迹，打出具有提前量的炮弹就成了一门非常重要的学问，于是乎航迹预算学的高手们就变得抢手起来便不奇怪了。

在李昂手下做事的人中，马军就是一位堪称航迹预算学大师的人物，名声在外有很多人想要招揽，这一点从之前罗颛说愿意拿两艘战列舰来跟他对赌要马军就能窥得一斑，只不过他在李昂这边没什么用武之地，一直做着处理情报的活儿。

航迹预算学复杂艰深，涉及到很多旁系的东西，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必须熟知一切舰船的参数，得知道人家的最大速度、机动的极限、变线速率等等才好判断运动的模式；同时还得了解己方的武器，炮弹初速、威力、受力情况等等一样要清楚；然后还得精通星文学，将战场上的方方面面影响都考虑进去，比如现在这样的情况炮弹的轨迹就会受到旁边行星的引力场影响而变化。

“主炮定轴，左上七五二五，四四三一，发射。”宇宙空间没有声音，但是炫目的白光比爆炸的巨响更有震撼力，马军只用了三十秒种的时间来调整，试射了一发之后第二发就精准命中了一艘弩级战列舰的引擎部位，爆炸引发的能量乱流将周边的一艘巡洋舰和几艘护卫舰也吞没了进去，看得光晨方军士们一阵欢呼。

1400mm的射弹炮威力十分恐怖，哪怕战列舰在其炮口之下也只是小身板，那艘弩级就是典型的例子，挨中一炮整的一条船就废了。魔镜号并不是破灭级，破灭级上二十八个高能级槽位装了8个1400mm射弹炮，而魔镜号上只有两个，不过在马军满级的航迹预算学加持下，两门炮的命中比八门还高，如此高压的火力蹂躏下诺斯克人根本就没怀疑过这艘破灭级是假的。

“敌人的战舰跟我们的搅在一起，所以他们不敢使用末日武器，这是我们的机会，前军全部留下继续搞乱战场，后面的迅速撤离。”李昂的船没有使用末日武器，因为他船上根本就没有那玩意儿，但是他还没有刻意去骗，河镇宇就帮他想好了理由。

末日武器其实有好几种，而光晨共和国在破灭舰上搭载的是最为臭名昭著的降维炮，利用空间技术将三维空间的维支点击溃，从而将三维空间降为二维空间。将空间降维的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说一旦使用将留下一片人力完全无法复原的二维空间膜，什么核辐射残留在降维炮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当年被降维炮打击的黄海要塞现在就已经成了一片禁地。

在强行将三维宇宙变成二维宇宙的时候，不光是宇宙纬度变化，物质所处的系统级也会跟着变化。就以近似二维的纸牌为例，本来可以看作二维的纸牌若被搭成了纸牌塔，那么就从二维变成了三维，这是宇宙由低向高进化的自发过程。降维炮击溃的维支点就好像纸牌与纸牌间因摩擦力而相对静止的接触点，这些点崩溃就会让三维纸牌塔变成一堆散乱的二维纸牌，构成纸牌的物质释放了自身携带的势，却在有序变无序的过程中获得了熵值。生命、秩序乃至宇宙本身都是负熵结果，那么反过来，增熵的降维武器就是反生命、反秩序、反宇宙的。

因为“破灭舰”的入场，诺斯克人已经丧失了斗志，原本还能看的局面立刻成了光晨到方面的屠戮，纠结挣扎了许久，河镇宇不得不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撤退。对于诺斯克来说，保存力量比发动自杀式的冲锋博面子更加重要。

李嘉图所统帅的左翼太过深入，河镇宇的命令一下就等于判了他和一众手下的死刑，这种被死神追赶的感觉绝不好受，而被同伴抛弃的感觉更糟，“开战之前我不是下令投出反隐探针了吗，为什么地方的黑隐特勤舰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