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蚨的皮肤都像是敷了一层钢水一样,掐都掐不动,才没一瞬,骆叶忽然停下手,垂头丧气,“反正也打不过你,爱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吧。”
小蚨打个哈欠,不以为意,“呦,生气了?”
骆叶不理他,小声嘟囔道:“等哪年出去之后,还不是各走各得阳关道。”
“你可别这么觉得。”小蚨狡黠的眨着眼睛,“就凭你在青蚨狱的所作所为,足以让整棵北廷血树震动一下了。还想甩掉我?甩掉我你就等着被他们乱妖打死吧。”
骆叶无语,脑子中不断哀嚎,完了,甩也甩不掉,打也打不过,这下不得被他欺负死了。
忽然想起识海中好像还住着一位难伺候的血雀,骆叶几乎连自杀的冲动都有了,“天!一个你,一个血雀,我要疯了!”
“血雀你自不必担心,有我在,它不会欺负到你的头上。”
若非小蚨承诺这点,骆叶还真有可能破罐破摔,死在这里。
就在此时,小蚁又传来痛苦的声音,小蚨抬头一看,为了不让碎石砸到自己和骆叶,小蚁苦苦用触须阻挡着落下的石头,尾巴在努力的支撑着即将塌陷的山洞。
但它却好像撑不了多久,动作变得越来越迟缓,其中竟然踉跄几下,差些摔倒。
小蚨微笑道:“能撑过大半,不容易了。”
似乎并对这种赞扬并不在意,小蚁连声闷哼都没有。
“哦?这会儿可不是赌气的时候,还是看我的吧。”小蚨意味深长的看了骆叶一眼,无比得意的说,“看清楚了,青蚨秘技,别无分号。”
神情之臭屁,让骆叶五体投地。
培养了千年的臭屁性格,果然非同凡响。
基本抓住了小蚨心性,骆叶懒得再见风使舵,继续拌嘴,“切,谁稀得。”
话是这样说,但眼睛却没有移动一寸,死死盯着小蚨。
小蚨也不在意,口中没有了下文,换做手上的动作,双手不过十指,但他耍来却如同十位舞者在翩翩作舞,山洞里的灵气、长久积郁的瘴气、恐怖水流的死气,竟然好像融合在一起,华丽地缠在十指之间,化作涓涓细流,美轮美奂。
这还是小蚨第一次动用妖术,对此一无所知的骆叶顿时感到一阵眼花缭乱,对于小蚨的认识又更进了一步。
就凭这一手,对得起他大妖的名头。
“小蚨。”骆叶打算问个清楚,“在你们妖界,怎么划分实力?”
“比修者要繁琐些。”小蚨被他问得一滞,但手指度不减,就像能够一心二用一般,“妖兵,是最低阶的妖,往上数的话,妖长,妖尉,妖将,哎呀太多了,大概到了妖相就是比较尊贵的地位了,不过真正厉害的还是妖主、妖皇、妖帝。这三者,是妖界最顶阶的存在,无论是在现在的北廷血树,还是正邪大战前,都是绝对势力的象征。”
从兵长尉将到相主皇帝,骆叶已经看出这是借鉴于军队体制的划分,不禁又问,“你现在是什么级别?”
“妖主吧,一般都要去妖阶府去核实,那种地方我才懒得去,族里出事后,想去都去不成了。”
哦,原来这厮,在妖界里排行老三。
骆叶掰掰手指头,现按修者的修为划分,这大概是灭虚塑身的地位。
他的所有神识忽都停住,想运转都不可能,战战栗栗,心中大骇,“糟了,救了个通天魔头,就他那臭屁个性,说不定哪天就把我宰了,看来得早点给小蚁小墨换个名字。”
“不过我的术法太显眼,估计用了之后,又会让他们群起攻之了,所以还是少用为妙。”小蚨接了一句,让骆叶大感棘手。
此刻骆叶心里委屈的不行,心说道“原来他除了能欺负我,到了外人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想到这,心中又是郁闷不堪,竟让骆叶脱口而出,“原来是个不敢露面的孬种。”
小蚨没有回头看他,但脸色却是阴晴不定。
“呃,你自己说的,要是你到了妖皇妖帝的级别,还怕他们作甚?”
好像触到了小蚨的痛处一般,如流水般惬意的功法,竟然倏地停住,他像是僵尸一样,动弹不得,只有脸上还挂着苦笑,“妖不是修者,我们大部分都是群居为主,一批训练有素的妖将,比一位成熟的妖相要恐怖的多。”
骆叶陷入沉思,片刻道:“那魔煞座的几位长老,都是什么级别?”
“一个妖相,三个妖将,不过那是几千年前了,现在我哪知道。”小蚨一翻白眼,显然对于骆叶这种为难人的问题很是不满。
也对,人家被关了几千年,孤陋寡闻些,没什么不妥。
“呃,好吧。”骆叶无奈,忽然山洞内部传来一股巨响,赫然是已经开始塌陷,不禁狂喊,“小蚨,完了!”
“完什么完,现在才是我的表演时间。”小蚨脸上洋溢着得自信,让骆叶的心瞬间踏实下来。
不过骆叶还是由衷想到,救下这么个臭屁家伙,真是喜忧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