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洛愣了半晌。
离开医院时,掏出手机打给温煦杨,还是秘书安琳接的,他刚刚说明来意,安琳就直接道:“不好意思,温书记正在开会,您等会再打来吧。”
等他过了一个多小时再打,电话直接被卡在市政厅前台,连安琳那边都接不通了。
他反复试了多次,不是无人接听,就是接通了分机正忙,始终无法联系上温煦杨本人。
次数多了,梁洛再迟钝也意识到,温煦杨是故意躲着他。
他躲哪去梁洛倒是不CARE,关键是,连七月呢?
……
首都六月的天,已经十分炎热。
窗口坠着白色雏菊刺绣的轻纱,窗外正好一树石榴,绿油油的枝头上娇艳似火,明澄澄的颜色让人看着就喜欢。室内空调温度打的很高,27度的微风吹拂在脸上,只有丝丝凉意。
七月眨了眨眼皮,却又疲倦的落下。
早上一群穿武警制服的人进来病房,把她抬到了担架床上,主治医生一直跟在旁边小声叮嘱:“轻点,轻点,别把伤口弄裂了,她需要静养……”
她不知道这些什么人,不过既然是温煦杨救了她,那应该也是温煦杨的指示吧。
担架被放在一辆迷彩运输车上,开得很慢,一路都很平稳,就像睡在病房一样,只是头顶两侧都有坐着目不斜视的持枪武警,让她觉得自己像犯人,要不就像运钞车里的钞票,还要两个武警看着。
车最后停在一片军用停机坪上,仍是那两名武警将她抬出车外。
七月有生头一回体验了私人班机,整架飞机上除了她和乘务人员还有贴身医疗队,再没有其他人,她从头到尾也没看到温煦杨的身影。
飞机降落的时候,她倒是看到了来接机的人。
黑色京A牌照的奥迪A6远远停在空旷的停机坪上,温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就站在车前,当七月被从机舱里抬下来时,温茹眼里蓄上了泪水,上前来扶在了她的担架旁:“我的七月……受苦了。”
苦吗?其实最苦的已经过去了,现在只是茫然。
觉得自己就像一片浮萍,无枝可依,找不到家,只是漫无目的的飘来,飘去。
被温茹接回去后,七月才隐约知道自己大概在首都,加上这酷热的天气和白天来给她量血压的医生那满口的大院音。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七月转头,又看到那位满口大院音的医生朝自己走来:“小公主,今天感觉怎么样?”
小公主……好恶啊……
见七月没回答,他便动手替她调节了一下滴液的速度,七月转头看着手臂上埋的针,一天到头,都不知道输了多少液了。
那人一边拿出量血压的仪器,一边自言自语道:“你还真是命大,刚做完捐肝手术,就被人绑架,居然好端端的活下来了,孩子也保住了。不过……看你那么你那么年轻,应该还没结婚吧?让你爸妈知道你未婚先孕,当心打你屁X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