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禅的话,向信依然保持着沉默,但闪烁的眼神中,告诉着刘禅,这些话一定程度上确实是令向信有所动容,确切的说,曾几何时,向信的脑子里,也曾不止一次想过同一个问题——究竟是否该跟着夏侯威。
“老刘头他们不忍心向将军弃明投暗,更不忍心与将军你刀剑相向,所以在下才与大牛、老刘头他们商议,这才有了今日大牛顶撞夏侯威,挨了那顿板子的事,大牛是宁可牺牲自己,也要告诉将军,他们的决心啊!”
“若是弟兄们这片良苦用心,依旧无法令将军动容的话,那在下就是千言万语,怕是也无法劝服将军了,将军请吧……”
说着,刘禅上前将有些不愿的小筼拉到一边,敞开着大门,放向信自由离去。
“……”向信的目光深深地凝视了刘禅一眼,随即掉转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刘禅的营帐。、
“你……你就这么放他走了?”小筼见刘禅果真是放向信离开了,不仅有些气恼“向信这一走,定然会告知夏侯威,到时候,不仅你我性命堪忧,你还把别人都供了出去,你说你……!”
“不放他走又能如何?难不成你真想灭他的口?一旦向信有事,不仅老刘头是死也不会再跟着我们,恐怕汇聚在我们麾下的士兵们,也会立即调转枪头对准我们了吧。”
“可……可现在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小筼听了刘禅的话,也觉得自己之前要杀向信灭口是有些冲动了,只是又不甘心被刘禅这么比下去。
“的确……可向信这人至关重要,甚至关系着这次计划是否能成功……”
“你最后说的一番话,看得出向信还是有所动容的,只不过你有把握向信会投靠你么?”
“一半一半吧,我也不敢保证向信会否听我的劝,只不过我还是觉得,向信哪怕是为了保住老刘头他们的性命,应该也不会把我们的计划说出来吧……”其实刘禅自己心里也有些没底气,他对向信的了解毕竟不深,不能保证向信一个发狠,把所有人都说出来,到时候就真的完了。
“既然你没有把握,为什么还要跟向信摊牌呢?!瞒着他直到夜袭汉中的时候不就完了?”小筼也觉得局势有些复杂,不仅皱着眉头道。
“绝不可以,我仔细想过,若是一路瞒着向信,直到汉中的话,到时候临时起事,向信没有心里准备之下,一定会条件反射下帮助夏侯威,到时候更难办。”
“诶……难道我们现在只能看天意了么……”小筼无力道。
翌日
“向将军,早啊。”
“嗯。”
早餐的时候,老刘头为向信盛了稀饭,与往日一样与向信打着招呼,但不同的是,向信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深深地看了老刘头一眼,便去吃饭去了。
“咦……他今天怎么了?不舒服……?”老刘头并不知道刘禅已经与向信和盘托出了,对于向信“暧昧”的眼神,还不能完全领悟。
“早啊,向将军!向将军,我可告诉你啊,小胡子昨晚上输了,可是被罚喝了我的洗脸水啊!哈哈!”见向信坐在一边,吃的差不多的大牛连忙一瘸一瘸的走过去,跟向信分享昨晚上他们营帐内的趣事。
“大牛你别得意,要不是看在你有孕在身,我会让你?”那被大牛称呼为小胡子的一名士卒见大牛到处宣扬自己昨晚上的战绩,立马就还击道。
别说,大牛挨了一顿板子,即使刘禅的药药效再好,但还是需要养上一养,偏偏大牛有是个闲不住的主,没一天又要下床走动,却需要用手托着腰,这么走动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想是孕妇。
“哈哈哈哈哈!”食堂里的士兵,听到小胡子这么说,都哄然大笑起来。
“嘿!你个小胡子!”
大牛见小胡子抬杠,连忙又还击,也不再顾着向信了,向信看着自己眼前耍宝的好多兵卒,又想到也许这些人,都已经归顺到刘禅的帐下了,心里头颇为感触。
是啊……他们都十分尊敬自己,却又心底里当自己是自己人,可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背叛了,不是他们不够义气,也不是他们贪生怕死,更不是他们贪图享乐,只是大势所趋……
想到这里的向信,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心里头也突然豁然开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