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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燕家也不想丢人，所以一直压着当年的事情没有传出去，她才能继续在圈子里交际。

“妈。”陆正航叫道。

江嫦黛猛然一僵，通红着眼眶，不敢相信的看着陆正航。

这还是陆正航第一次叫她妈。

尽管对于彼此的关系，两人都心知肚明。然而陆正航到底还是姓陆的，对外是陆家的长子，不能那样肆无忌惮的叫她母亲。

而陆振庭说，最好私下里也不要叫，因为私下里叫习惯了，在外头总有说漏嘴的时候，叫人听见，于江嫦黛，于陆家，都没有好处。

哪怕江嫦黛心中再期盼，再想听陆振庭叫一声妈，心里都得忍着。

现在听陆振庭叫出来，激动地话都说不出来了，滚烫的眼泪就喷了出来。顿时感觉自己忍了这么些年都值了。

“你……你叫我……”江嫦黛激动地说，“你叫我妈，你……正航，你能再叫我已遍吗？”

燕芷清隔着门听江嫦黛的声音，听出她已经在哭了。

“妈。”陆正航嗓音嘶哑的叫道，“其实我一直想要这么叫你，一直想光明正大的叫你母亲，而不是这样叫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她明明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却要当她跟父亲的儿子。妈，我多想你跟父亲在一起，咱们一家团聚，让我能正大光明的孝顺你。”

“正航，我的孩子。”江嫦黛抬手抚摸陆正航的脸，“29年了，我等了29年了，终于等来了你这声妈，值，值了！”

燕芷清紧紧地抿着唇，紧绷着的下巴颤抖的厉害。她怕自己一放松，就会忍不住冲进去骂出来。

打从她记事起，燕北城就没叫江嫦黛一声母亲，江嫦黛也总是淡淡的，浑不在意的样子。有时候她跟燕北城吵架，还会不止一次的说：“你从来没把我当做过母亲，没有一点儿尊重，我真宁愿从来没生过你，好过像现在这样，好像我欠了你！”

对于燕北城，江嫦黛宁愿当做从来没有生过，只因为燕北城是燕怀远的儿子。燕北城以前小的时候，也是叫过她母亲的吧。因为燕北城比燕芷清大太多，所以燕芷清并不知道。

但至少在父亲出事之前，在燕北城还是小小的一团不懂事的时候，肯定是叫江嫦黛妈妈的。

那时候，不知道江嫦黛是什么态度呢？

只看后来江嫦黛对燕北城的态度，还有对陆正航的态度，两者之间的差别，燕芷清觉得大抵在以前燕北城小的时候，江嫦黛也对燕北城叫不叫母亲是无所谓的吧！

燕芷清是有些自以为是，但她也不是真的傻。

今天受了大打击，在这么大的冲击下，有些事实让她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看清楚，不得不承认。

很多事情，反倒是想清楚了。

江嫦黛能为了陆正航的一声“妈”哭成这样，仿佛这世上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多年未见，让人分隔开，那么的可怜，当真是母子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