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人邀请宋大人晚上下差后,过府吃酒。”
原来是酒会?宋君鸿虽从不排斥和刘羽的聚会,但他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心情也不佳,便拒绝道:“你回去告诉刘兄,我今天想要回家休息下,改天吧?”
见宋君鸿转身欲回军营,那名家丁慌忙跑来拦在宋君鸿的身前:“哎哟,我的大人。我们家主母说今晚一定要请得宋大人过去,否则要打断小人的腿的。”
露香请自己过去?宋君鸿一愕,觉得这事很有些蹊跷。露香不喜刘羽酗酒豪饮,连带着也不大喜欢宋君鸿几人一有空时就去找刘羽聚饮。这次怎么会主动邀请自己过府吃酒?
其中必定有诈!
我好歹也是一名从战场上下来的军官啊,这斗争经验丰富,明知道你这其中有陷阱我干嘛还往里走?
宋君鸿于是义无返顾的绕开那名家丁:“不去!”
“大人,您可不能,不能走啊!”那名家丁竟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宋君鸿的一条腿,死使的不松手:“您走了,让小人回去可怎么交差啊?”
宋君鸿想抽一下腿,却不想那名家丁竟像抱宝贝一样的抱着自己的脚腕子不放,于是问道:“你一个大男人,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放,就不放!”那名家丁回嘴道。
宋君鸿哭笑不得。
他使劲跺了两下脚,那名家丁不放;他又拼命摇了摇脚,那名家丁还是不放;宋君鸿抬起腿来原地连转了两个大圈,看那名家丁像个风车一样被帖着地面轮了直转,却还是不放。
这边搞的泥土张扬,却似根本没什么效果,风去灰散后,那名家丁依然死死的抱着宋君鸿的腿,而宋君鸿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却又偏偏无可奈何。
倒是守门的卫兵们瞅着眼前的这副光景,一个个噗嗤噗嗤的址笑了起来。见宋君鸿拿眼扫视了过来,忙又装成正经的守门状,目光高仰在空中到处巡视,就是不去面对宋君鸿求助的目光。
遭娘瘟的,这个时代还会有空袭不成?
宋君鸿终于开口骂道:“我说你们几个是在那给我装死人、木头桩子哪?”
这时才终于有名卫兵一溜小跑奔了过来,脸上还在憋着笑,却总算是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配刀,指着那名家丁问道:“宋都虞侯,要属下帮你把这人的手斩断吗?”
“斩手?”宋君鸿闻言一怔:“小五子你也太狠了吧?”
那名被宋君鸿唤作“小五子”的卫兵冲宋君鸿一眨眼,嘻嘻笑道:“大人啊,这军纪上对说擅闯军营者,可就地处斩!此人的两只手已经跟着您的腿进入了辕门一寸,小的只斩他一双手已经算是很宽厚的了。”
宋君鸿会意,板起脸来回身一瞪那名家丁:“你听到了没有?再不松手,卫兵们可就要斩手了啊。”
不想那名家丁还真有几分滚刀肉的本事,也不惧怕宋君鸿的吓唬,双手不但不松反而抓的更紧了,双脚在地上又踢又蹬,嘴上还干嚎了起来:“反正小的要是请不动宋大人回去,主母也必会打断小的双腿的。同要是伤残,索性让您的兵士们把小的手斩断了吧,回去后小的也可以有个交待了。”
宋君鸿直皱眉,他当然不可能真让士兵们把这名家丁的手斩断了,要不然他以后还怎么见刘羽。不禁懊恼道:“刘兄文质彬彬,怎么你这个家人却如此泼皮作风?”
那名家人一看宋君鸿果真不会真的拿自己怎么样,便嘻嘻笑道:“我家主母说,别人来都请不动宋大人您,只有遣小的来才有可能成功。”
“无赖!”宋君鸿大骂道:“你就是一个小无赖,你家主母是一个大无赖!”
家丁眼一斜,表示对宋君鸿的大骂毫不在意。
“算啦!”宋君鸿挥挥手,让小五子退了回去,又对那名家丁道:“我答应了你便是。”
“好,大人可是要说话算数儿,不能糊弄小的。”家丁依掉不放似的抱着宋军鸿的军靴子不放。
“我骗你一个下人干嘛?”宋君鸿又瞪了他一眼:“我说去就一定会去。但你再要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粘在我脚上不下来的话,当心不用别人动手,我就先剁了你的这一双爪子。”
那名家丁这才嘻嘻笑着松开了宋君鸿的脚,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冲宋君鸿又行了一礼:“小的多谢宋大人宅心仁厚,替我留下了这双手双脚”。
“屁!”宋君鸿上前抬腿就冲他屁股上跺了一脚:“赶紧回去报信吧。”
那名家丁走后,宋君鸿才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帐中。
但此时他已经没法再休息了,脑子里转的全是露香请自己吃酒的事儿。
露香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儿?
难不成是想催自己还钱?如果是这个可能的话宋君鸿便难免会有点头疼,前阵子借来赎剑的钱已经还给露香了,但买院子的好几百贯却是一年半载的不容易立即还上。
此外,如果不是还钱,那就还存在有一个可能:秋灵。
除此以后露香找自己应该便不会再有其他的事儿了。
想到后面一种可能,宋君鸿更是头大,他此时倒宁愿是露香只是想催自己还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