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只好从屋子背后绕道,哪知山路崎岖,不知不觉竟然闯到山上来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日达木不置可否:“拉下去,按照规矩打出血来放走。”
打出血来?我的妈呀,贾诩身上一紧,见两个战士走过来拉住自己的双臂,连声高叫:“别打,我是段颍大人的外孙!”
段颍,这名字好熟悉呀!一段记忆猛然跃入日达木的脑海。
“大哥,那威风凛凛的将军是谁呀?”这是自己的话,一队士兵簇拥着一个将军奔走如飞,在草原上驰骋。
一般的军队出行,都有旗帜相随,姓什么就书写的什么。要是出征其他国度,旗帜上必定会有一个大大的汉字。
“那是我们大汉的骄傲,凉州三明之一的段颍段纪明。”大哥不无羡慕地说。
他紧紧皱着眉头,大哥的样子很是漂浮,好像是已故岳父露佛基。
记得小时候,父亲威严的声音:“好好学习武艺,我家男人,必定会武。”
自己常常调皮,每次挨打,大哥总会在一旁陪着受几鞭子。
可自己的大哥究竟是谁,我又是谁?想着想着,日达木觉得头疼欲裂。
拉着贾诩的士兵不知所措,段颍的威名,即便处于极西,拉巴羌人还是听说过的。
那样天神一般的人物,要是打了他的外孙,会不会引起汉军的仇恨,带着人来把部落灭掉,甚至把西羌灭族。
“大人,他说是段颍的外孙。”看到大人恍惚的眼光,赤火知道他又神游天外,不得不在一旁提醒。
“好个蠢材,”日达木清醒过来,他不住冷笑:“今年段颍才多大岁数?他的外孙顶天也就十来岁。”
“这???”贾诩瞠目结舌。
原本他也不想撒这个谎的,因为段颍今年已经自杀,他曾帮着宦官杀了不少士子,不知是心里难受还是怕报复。
可做梦都没想到,如此边陲之地,居然一个西羌人还对段颍有所了解。
“大人,他这里有一封信!”不经意间,绢纸写的信从贾诩的袖口滑落。
作为一个边疆的士子,贾文和还是很有想法的,准备像班固一样投笔从戎,建立功业。
要不然,不会到西羌游历,就是防备着日后自己有机会带人来收复这边时一点都不了解。
“文和兄,云素闻兄乃大才,缘悭一面。弟在真定备好神仙醉,待兄来饮。”
信很简短,看到真定这两个字,日达木的眼睛再也移不开,总觉得想到啥紧要之处,就是不明白究竟为何。
“这云是何人?”他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轻声问道。
“话说赵云赵子龙,乃常山国真定人士,昔年被蜀郡赵温赞为‘吾赵家麒麟儿’,是新一代士子领袖。”贾诩一喜,忙不迭介绍。
赵云?赵子龙?日达木颤颤巍巍从脖子上解下长命锁,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赵字。
难道他是我的儿子?不对呀,自己流落拉巴羌,儿子怎会有可能出头?
“带着某的长命锁去真定,”日达木的声音都在颤抖:“交给那个赵云。”
说着,他已背过身去,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默默下山后,贾诩不由问带路的士兵:“你家大人叫何名字?”
“哼,听好咯,我家大人乃西羌第一勇士,日达木!”
战士反身上山,贾诩看着手里刻着赵字的长命锁出神。
日达木?真定赵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