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
“快去。”
霍铮慢慢走到款式十分陈旧,还有拨号盘的电话前,好半天都没动静,最后许铭川瞪他,叫他赶紧时,他不大好意思地说了一句:“将军,我和家父关系也不是太好。”
“噢,你也离经叛道?”
霍铮忍不住白许上将一眼:“十岁开始我就一个人在长安星求学,父亲大概小时候没怎么享受过家庭生活,所以我也几乎没有什么家庭生活。他和母亲很恩爱,我……比较多余。”
霍铮的父母是那种俩人甜得要死,他们中间多根羽毛都会嫌碍事的,霍铮其实并不怪父母,不过他父亲属于那种不太会当人父亲的那种。所谓的关系不太好,只是父子俩不像别人家父子那样天然亲近,他们属于那种十几二十几三十几年互相不联络,彼此也觉得很正常的父子。
大晚上的打电话,饶是他们关系不亲近,霍铮也知道,他会把父母都给吓个半死,那本来就是一对“心灵脆弱”的夫妻。
“再多余也得打,赶紧。”
“和父母关系不好的孩子,将来不好找对象啊!”忽然有人幽幽凉凉的来这么一句。
霍铮定睛一看,居然是永嘉陛下,没办法,这话都说出来了,霍铮只能开始拨号。拨的是霍铮的父亲霍溪桥的终端号,响很久后被挂断,霍铮再拨,再被挂断,直到第三次,霍溪桥才恼火不已地冲着终端大吼:“谁啊,精神病吗,大半夜来电话,活得不耐烦了,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要不然分分钟送你去垃圾星渡余生。”
霍铮的回应是尴尬又干巴巴地叫了一声:“爸。”
“霍铮?”
“是。”
“你在宇宙间执行任务时,脑子被陨石撞坏了吗,通讯不知道挑个对的时间吗?还是说你那边正是白天,没考虑到时差,就给我打电话!”霍溪桥怒火这叫一个高涨,他刚和妻子恩恩爱爱完,满足无比地入睡,结果这该死的个人终端居然无视睡眠设置响个不停。
“爸,陛下要跟您说话。”霍铮毫不犹豫地把话筒递给离他近的永嘉陛下,反正他不跟他起床气大得惊人的父亲说话了,再说下去不知道会被骂成什么。他父亲骂他的时候,从来不管他是儿子,骂他等于骂自己,什么也骂得出来。
“哈……你是说昭武陛下吗,我进入梦中没准能和昭武陛下说上话,要我给你带个好吗?”霍溪桥被气笑了。
“霍法官吗,我是林羡渠。”
霍溪桥再睡得糊涂,也知道林羡渠是永嘉陛下的姓名,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他虽然跟儿子不怎么很亲近,但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不清楚,霍铮向来不是个浮夸的,也不爱开莫明其妙的玩笑,所以很有可能跟他通话的真的就是皇宫中的永嘉陛下:“陛下,霍铮闯什么通天大祸了吗?如果是,请看在他还年青不经事的份上,尽量轻罚。他少小离家,我跟他母亲都没很好照顾到他,离经叛道些也是有的,但绝不是恶徒。”
永嘉陛下看一眼霍铮,霍铮能从永嘉陛下眼神里看出“你看,这就是父亲和儿子的差别,哪怕儿子讲关系不好,紧要关头做父亲的还是这样一力护你”,霍铮忍住不朝永嘉陛下白眼,那毕竟是陛下,还是他家殿下的亲爹。霍铮哪里不知道他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关系不太好,又不是说彼此是仇人,他父亲会关心他,他也同样会体贴他父亲,虽然这种时候少之又少,但并不代表没有亲情存在。
“不,霍法官误会了,打这通电话,是为问霍法官一个问题。”
“陛下请问。”
“令堂是不是留下了什么东西给霍法官。”
如果说霍铮和霍溪桥这对父子的关系不太好,仅仅指他们不是很亲近,那么霍溪桥和霍春潮这对父子就是各种意义上的关系不太好,霍春潮死后,什么也没给霍溪桥留,相对的霍春潮的葬礼,霍溪桥也不过去个人而已,葬礼是联邦综合学院办的,由霍春潮的几个学生主持:“陛下,家父当年的遗产,有价的都捐献出去,一应学术资料都留给了联邦综合学院,其他不值钱的东西要么赠送给了学生,要么化作了一捧灰。”
意思就是:我什么也没拿!
永嘉陛下看霍铮,心想:“就冲你们一家人父子关系这传统,我也不能把女儿嫁给你!”
这才叫躺着也中枪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