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只能捧着,让酒坛子稍稍在庸王鼻子下的位置。外头有风透过窗子吹来,一阵迷人的酒香就飘散在整个书房里。
庸王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那“好酒”二字,险些就要脱口而出了。
看到庸王如此沉醉的样子,卓酒却是心里不服气。心想主子可真是下了血本儿了,连这样的好酒都舍得拿出来。可偏偏庸王却一点儿也不领情。夏天开着窗户门儿,刚才他站在门口儿,可是把庸王对殿下的怠慢都听了去了。不免觉得,这一坛子好酒,怕是要喂猪了。
他们主仆二人在这儿“打情骂俏”了这么长时间,宸王已经在椅子上坐得死死的了,庸王便也不好说赶人的话,因而只能道:“行,既然你非要在这儿吃饭,我王府里也不差你这点儿粮食!”
忽而很有深意地看着宸王,笑道:“普天之下,想要找到几个能和三弟你一样富有的人,可是不多哪。”
“大哥这是怎么说?”宸王拍了拍自己,笑道:“弟弟如此好身姿,怎样也不像富得流油的样子啊!”
庸王看了他一眼,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扬声吩咐张福海:“告诉厨院那边,让他们直接把晚膳摆到仪来院去。简单多几道菜就行了,都是自家兄弟,没那多讲究!”
“大哥,去仪来院干嘛啊?那么正式?不如我们去清风亭,或是直接在你这书房里,我看就挺好。”
“毕竟来者是客,总不好怠慢着。”庸王不冷不热地说道。这一会儿,又不说是自家兄弟了。好话坏话都让他自己说了。
此时已至黄昏时分,正好是用晚膳的时候。庸王吩咐晚了,便一副欢迎的样子,懒洋洋的起身。招呼道:“走吧,既然你非要留下来吃晚膳,咱们这就到仪来院去,早吃完了早走,别在我府里算计着。我可怕着呢!毕竟我府里的美人儿没几个!”
宸王自在一笑,跟着庸王起身出了门儿,也不太在意庸王的话。
卓酒听着,心里却是不舒服。真想要出言和庸王理论一番!你这是什么态度呢?如今我家殿下可是亲王,能放下身段儿这般敬着你已是不易,你干嘛还说这些欠揍的话?亏得我家殿下大度,不然给你一拳把你打得吐血都没毛病!
当然,也仅限于想想罢了。
庸王府里的奴才们,办事儿手脚都很麻利。宸王和庸王到仪来院的时候,饭菜和酒樽都已经布置好了。而且很细心,因着他们昨儿晚上是酒樽和就碗通时用的,今儿便也备了两只大海碗。
宸王笑道:“大哥,你府里的奴才可真机灵啊,比弟弟王府里的奴才们强多了!”
庸王冷笑道:“怎么着?只是找我王府里的女**害已经不够了是吗?连奴才也要一并都收了去?干脆把我的王府也给你,我这庸王也不要做了,到你府里去给你端茶送水去,好不好啊?”
宸王无奈道:“大哥啊,你说你这是干嘛嘛……我们兄弟两个痛痛快快的喝酒吃肉不好吗?”
没给庸王继续说胡话的机会,便招呼了卓酒倒酒:“来,给本王的酒樽满上,本王先敬大哥!”
酒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儿,把宸王的酒樽满上了。
虽然不情愿,但是做得倒也细致。将这一坛子酒在宸王面前的酒壶满上了,又给庸王几案上的酒壶也满上了。把剩下的酒放在了庸王的几案边儿上,这才退回到了宸王身后。
既然说了,便要真的做到。宸王也不太在意这种谁先低头、谁讨好谁的事儿,因而很痛快地敬了庸王一杯酒。
其实庸王今天这般没风度,也不是真的因为心里放不下,而是故意装出来的。就是为了把秦颖月彻底推走。
庸王半真半假地发泄了这一通儿,也觉得没有必要继续苛刻下去。毕竟也不想在老三面前显得自己太没气量。便顺着宸王给的这一个台阶儿下来。只是冷哼一声儿,倒也喝了一樽酒,算是受了宸王的敬。
其实原本他是真的打算把老三赶出去的。这样,纵然京都城里的传言有变化,将宸王赶出去的事情一出,不是事情不言而明了?大家会觉得,他和老三真的因为秦颖月的事情闹掰了。
但老三主仆二人可真够厚脸皮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让他跟本插不上嘴赶人。
不好赶走,便索性不赶了。留下老三,则有另一番说法。
事情若是传到父皇耳中,父皇会觉得他宽和大度。这样就把他有可能故意放消息的事情给压过去了。也会将他把这事儿闹大的错处给压下去。
而老三这么死皮赖脸的过来,自然不只是闲着没事儿这么简单。他有两种算计,老三那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