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馨兰笑道:“无妨,有殿下和娘娘在呢,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们总不好台失了分寸。我们也不往她们身边儿凑活,就只看看福妹妹到底是怎么了便罢。如若不然,我心里头放心不下,一直悬着也不舒坦呢。”
主仆二人站在窗前说了这一番,便一前一后儿地往香来院去了。
薄开是外戚,不方便去宸王姬妾的院子里,便随着她们一道离开,回自己的院子去。在宜兰院院子里,还担忧道:“说起来,这位福夫人自己一人儿被软禁着,身边儿那两个丫头又都是不得力的,可别再有了什么磕碰……”
“哥哥,话可不能乱说,这事儿忌讳着呢……”薄馨兰忙提醒道。
“哎呦……是我的不是,失了分寸。”薄开忙认错儿。
冬雪为薄开抱不平,道:“娘娘,舅老爷说的,倒也未尝不是个可能啊……不然是什么事儿,能让春香如此焦急……”
薄馨兰皱眉:“你快别再说了,一路快念叨念叨,求老天保佑福妹妹无事。不然你这张嘴,可要给我招了祸!”
三人说着话儿出了院门儿,坦坦荡荡的,全无避着人儿之意。而且越是主动说起青萝的肚子,反而越显得她们和这事儿没有关系,就和她们主动凑上前去的用意是一样儿的。
敬敏和吴嬷嬷都觉得这下可能真的出了事儿。但她们只顾着照看薄馨兰就行了,至于香来院那边,别管是卢夫人还是吴夫人,都和她们没有关系。
此时,香来院的院门总算开了。刚一进院门儿,就听到了从开着的窗子里传来的哭泣声儿。
“求鞠大夫一定要救救我家夫人哪……”
“姐姐流了这么多血,该不会伤及性命吧?求大夫一定要保住我姐姐的性命,一定要救活我姐姐和孩子啊……”
薄馨兰和冬雪相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些许得意。
冬雪快步上前去,在门口儿道:“福夫人……我家娘娘见香雪带了鞠大夫急匆匆的过来,惦记着夫人,特意来探望。”
“这里不吉利,让你家夫人先回去,莫要冲撞了她。”是宸王的声音。
薄馨兰便亲自上前来,隔着门问宸王道:“妾身给殿下请安……不知福妹妹到底是怎么了?怎的里头哭得那么厉害?”
一到春天啊,各房各院的门窗都开着,什么事儿就都藏不住了。香来院里的哭声儿,再加上冬雪和薄馨兰一路走来说话的声音,这一会儿,其他院子里的人早就知道出了事儿。但却是谁都不敢凑上前来,自认没薄馨兰这个胆子。
“这里没你的事”,宸王沉声道,“怪不吉利的,你先回去。”
薄馨兰故作顿了半晌,才应道:“是。”
转身之时,还和冬雪嘀咕道:“可别真是孩子出了什么事儿……不然殿下岂会说吉利不吉利的话?”
“恐怕……真是这样儿呢”,冬雪道,“也幸而殿下拦住了娘娘,不然娘娘只怕会被血光冲撞着了。”
“哎……”薄馨兰叹了一声儿,并未责怪冬雪。
反而非常忌讳似的,故意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离开这有血光的晦气地方。
如果这时候她说什么斥责冬雪的话,又冠冕堂皇地说不害怕,不是显得太虚假了吗?戏做得太假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此时,青萝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褥子上是一大滩血迹,粉色的罗裙上也是一大滩血红。这不是她的血,而是鞠大夫带来的鸡血。
但她脸色的惨白和如刀绞般的腹痛却是真的。
薄馨兰走后,香来院里该做的戏也做完了。宸王这才关切起青萝的情况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