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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小看一个女孩家的力道,孙皓的手臂被这丫头掐得生疼,他龇牙咧嘴地叫,“操!赶紧给哥哥松开!丫头,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哥的小心脏差点没被你吓得跳出来!”
暖冬这次发现自己刚才下意识反应掐他了,孙皓的棉质衬衫都被她掐出一道清晰的痕迹,可见自己下手确实很重。
她尴尬地收回手,“四哥,你快别废话,快点告诉我,爵爷果真要和秦芳菲订婚?”
“嗯,差不多吧。”孙皓转了转手腕,没当回事地回答。
暖冬被他的这幅表情给气着了,“喂,四哥,什么叫差不多?!订婚又不是儿戏,你能靠谱点吗?”
“我不要太靠谱——”孙皓摇了摇头,见到她又要伸手掐他,他连忙敛起玩笑,非常认真看着她,“好好,我和你说,其实是这样的,爵爷车祸受伤这件事传到爵家老一辈那里去,老一辈就联名上书,嗯,就是一起联名给爵爷写信,没错,就是你想象的那种毛笔字,哈哈,这年头竟然还有人……咳咳,好吧,我言归正传,他们催爵爷快点成家立业,早点传宗接代,爵爷虽然是家主,但是有些事情他也没法违背,我们接到夏瑾瑜出事的消息前,就在医院讨论这事,爵爷打算先找人假订婚敷衍老一辈,现阶段爵爷身边的女人只有秦芳菲啊,如果爵爷要和人订婚,秦芳菲肯定是后备人选里最有胜算的一个。”
暖冬忽然感觉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嘎嘎嘎、嘎嘎嘎。
“卧槽!那也是你们随口讨论的好不好?!我还以为他们真的要订婚!”要不是此刻在直升飞机上,暖冬真的想跳起来把孙皓暴打几顿,你妹的,八字还没一撇,吓死人了好不好!会不会说话!
孙皓被暖冬这副吃人的表情煞到,他怒目圆瞪,“啧啧,五妹,你这反应不对啊,难不成你不愿意看到爵爷和秦芳菲订婚?还是说你其实喜欢爵爷,自己想上位?”
喜欢你个大头鬼!
暖冬不客气地附赠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上你妹的位!我就是单纯见不得秦芳菲好,谁让她欺负过我。”
女人都有小心眼,女人都爱记仇,特别是记坏人家庭的小三的仇,此仇不报,简直就是丢天底下广大正室同胞的脸。
孙皓印象里,秦芳菲得罪过暖冬不出四次,第一次在西山大宅无意把暖冬推下水,第二次被爵霖琳所赐与人相撞跌坏了香水弄脏了衣服还差点被一对母子栽赃,第三次就是乔如飞临走前那件事情。
他摇头一叹,“所以我先前说的话没有错,你也就仗着爵爷宠你才敢如此肆意妄为,等爵爷和秦芳菲订婚后,你就没好日子过了。”
“哼,他们这不是还没订吗?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别急着说。”
暖冬不再谈论这话题,她别过头看向窗外,外面一片漆黑,飞机照射的灯光所拂之处,依稀能够看见远山的背影,白日里的苍翠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声的墨色。
爵霖川是家主,婚姻大事可以自行做主,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不听爵母的意见娶她,只是人们眼里,草草去世三年,他这一门还没有后,爵家老一辈出面催促也情有可原,不过这事来得有点蹊跷,不排除爵母从中作梗。
爵霖川竟然想要与人假订婚敷衍老一辈,老实说,暖冬有点不明白他的做法。依他现如今的身价,完全可以与老一辈抗衡,不过他们这些传承百年的大家族也难说,或许有些事情就是同根连枝那样难以拔除。
爵霖川若是坚持这样做,她还真的没办法阻扰,只要那人不是秦芳菲就行,她就怕秦芳菲会弄假成真,那女人假怀孕这事都干过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没底线得让人不得不防。
暖冬不服,握紧拳头,她绝对不会允许秦芳菲如此轻松上位!
直升飞机降落在景山山顶,静心斋前宽阔的场地上。
暖冬上次来这里就觉得这场地太空旷,场地上啥也没用,香炉等点缀的东西都不愿意摆,还以为老道长吝啬,再不然就是爵家规矩多,原来竟然是停机场,她脑容量果然不够用。
她从飞机上跳下来,就看到魏长春等候在静心斋门口,他穿着黑色皮衣深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副黑色登山靴,见到她要笑不笑,整个人雅痞得厉害。
暖冬哪有心思和他虚与委蛇,走过去,“二哥,夏老师呢?”
“你这丫头果真与夏瑾瑜有一腿,一过来就先问他,也不问我最近如何,我好歹是你名义上的男朋友,你要移情别恋也请先告诉我,最后我从别人口中得知我被人带了绿帽,丫头,你考虑过哥的心情么?”
魏长春伸手拦住暖冬,身形一闪,不让她探头探脑朝里张望。
暖冬伸手抓住他的两肩,认真地凝视他,“二哥,你别和四哥那样栽赃嫁祸我,我和夏老师之间清清白白,没用你们想象的那样不堪,我早就和你们说过啊,现阶段不考虑恋情,一门心思读书,现在,你告诉我,夏老师是不是在里面?”
魏长春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觉得她的表情不像作假,再说这丫头又不是不知道夏瑾瑜与夏草草的事,也不至于傻到一门心思栽进去。
他笑了笑,收回手,偏头示意她进去,“柳道长帮他脱臼的胳膊给接了上去,只是这家伙赖着不想走,非要坚持去夏草草墓园拜祭,爵爷的意思很明显,不让他拜祭,我们为此才把你找来,让你劝劝他,给你半小时,待会我们就回程。”
暖冬跨过门槛,脚步一顿,扭头看向魏长春,“不是小腿骨折?只是胳膊脱臼?”
魏长春愣住,很快想通,他哈哈一笑,“你别怪皓子,他和我一样,都想拿夏瑾瑜来试探你。”
孙皓去了一趟厕所走过来,就听到魏长春在说他,“嘿,你们俩嘀咕我什么呢?背着我说我坏话是不?”
暖冬得知真相,气得对孙皓比中指,然后头也不回向里走去。
孙皓目瞪口呆,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他捧着一颗受伤的心,“长春,你小妹刚才是在对我比中指吧?是吧?”
魏长春控制不住大笑几声,不忘落井下石,“你活该。”
静心斋,内室。
暖冬一进去就看到夏瑾瑜靠坐在墙角的床铺上,老道长在和他低声说话,夏瑾瑜的脸色没有下午那会好,他脸色有些苍白,发型也有点乱,苹果绿冲锋衣外套披在身上,右臂被白色绷带和几根参差不齐的木板绑着,衣服上还有斑驳的泥土污渍,他那双紫色的登山鞋脏兮兮的,和他黑色的背包并排放在床下。
夏瑾瑜见到她过来,表情依旧很淡,眼睛也没什么光彩,只轻声招呼,“你来啦。”
老道长转过身看到她,又是先前那副‘老朽很牛逼、老朽看穿一切’的仙风道骨模样,他摸了摸半长不短的胡须,笑道:“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道长。”暖冬不太情愿与这老头相处,总感觉他看向自己时,她瘆的慌,她双手合十对老头打了一声招呼,“道长,我想和我老师说几句话。”
老道长了然地笑了笑,右手示意她请便,然后他双手背后,慢悠悠地晃了出去,还给他们带上了房门。
暖冬不用细想,也知道外间有人偷听。她管不了那么多,抬脚走到床边站定,有点无奈地看着夏瑾瑜,“夏老师,按道理来说,我是你的学生,我不该对你的业余生活提出批判,但是我现在不得不说几句,你又不是青春期爱冲动的少年,他们不给你开门,你就一直敲门呗,敲到他们愿意为你开门为止,你何苦要去翻墙头?幸亏你只是胳膊脱臼,万一要是摔个终身残废,我可就是罪魁祸首,你就让我于心难安了。”
瑾瑜,你已经为我吃了不少苦,若是真的摔成残废,我这辈子说不定就毁在你身上了。你若残废,我必倾心相互,管它真相如何。
出于意料,夏瑾瑜没有故意和她装深沉,他没看她,偏头看向墙上的字画,暖冬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最常见的那两句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听到他慢慢开口,“就算我摔成终身残废,也与你无关,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会再去埋怨你?我夏瑾瑜懂得做人的道理,一事归一事。”
暖冬眨了眨眼,实在不忍见到他这副自暴自弃、一意孤行的气馁衰样,她微微一叹,继续苦口婆心劝,“夏老师,听我一句劝,你和我们一起走,这时间点太晚了,你独自下山肯定不行,我让二哥他们送你去医院,你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他们派你过来当说客?”夏瑾瑜终于把视线投向她,清冷的眸子里含有些微的讽刺。
暖冬被他眼里的讽刺给刺到,尽管知道他是在讽刺爵霖川等人,她还是敏感地被刺伤,她撇开视线,看着那副字,“不,我自愿的,这事追根到底,是我惹的祸。”
如果她当时聪明点,不被秦芳菲算计,如果她没有厌世,那么就不会有后续一系列的糟心之事。老天爷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给了她再次挽救自己的机会,她不想他依旧活在过去,他值得更好的人。
夏瑾瑜没搭腔,室内一时沉默下来。
暖冬挪开视线,再次打量他,耐心等待他的回答。
夏瑾瑜察觉到她的注视,慢慢坐直了身体,眼也不眨地盯着她,“何暖冬,我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我就不会轻易放弃,如果我不去给草草上一炷香,我过不了我内心这一关,我也怕草草会在九泉之下怪我。”
“不……”暖冬下意识反驳。
夏瑾瑜眼含疑问,敏感地捕捉到她的话音,“不什么?”
暖冬敛起纷乱的思绪,无奈一笑,“我是说,你千辛万苦爬上山,还因此弄伤了胳膊,草草如果泉下有知,她一定不会怪你。”
瑾瑜,我怎会怪你,我怎敢怪你,没有脸见你的是我,不是你。
夏瑾瑜深深一叹,视线落到自己的手上,他凄然一笑,“你不懂,草草很害怕孤独,她刚来孤儿院的那一年,不敢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我花了两年时间才走近她的内心,才让她愿意把她的手交给我,她结婚前,我松开了她的手,我却不知道这一走就是天人永别,现在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待在地下,没人陪她说话,只有满山的荒草,我只想尽一份力,陪她说说话,陪她说说话仅此而已。”
暖冬背过身去,眼泪含在眼眶里,她努力克制涌动的心潮,别哭,千万别哭,千万别在他面前掉眼泪,错过的事已经错过,眼泪也于事无补,只会徒增伤心。
须臾,她转身看他,“夏老师,你答应我,我若是成全你,你就和我一起回去。”
夏瑾瑜眼睛一亮,抬头紧紧地看着她,一字千金、掷地有声,“好。”
暖冬开门出去,魏长春和孙皓迅速立正站好,俩人眼观鼻、鼻观心,俩人见她没发飙,胆子就肥了,一点都没有被人现场捉赃的自觉,相反还咄咄逼人质问她为什么要帮夏瑾瑜。
暖冬心烦意乱,懒得搭理他们,挥手绕开他们,跑出门外给爵霖川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听,爵霖川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丫头,你有求于我?”
暖冬不无意外,说不定刚才孙皓就偷偷开了免提,把她和夏瑾瑜的对话传给了爵霖川。她深呼吸,然后直接开门见山,“霖川叔叔,不管你与夏瑾瑜之间有何恩怨,夏瑾瑜好歹也是草草一起长大的伙伴,你让他给草草去上柱香,也好了却他的心愿。”
爵霖川彷佛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回复得很快,“丫头,我是商人,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我让他去上香拜祭倒是可以,只是他拿什么东西与我交换?你又是站在何种立场上帮他说话?”
暖冬恨不得现在就对他脱口而出真相,告诉他,她就是草草,这是爵家欠她的,压根不需要等价交换!奈何,她就是不想那么快说出真相,不想那么快便宜爵霖川,她的人生已经重新洗牌,只要把过去心中不平的事了结,她就会彻底摆脱过去向前看。
她深呼吸,脑筋转得飞快,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借口,“霖川叔叔,你都看到了,是我把玻璃瓶给他的,也是我告诉他草草的墓园在景山,他是我的外科学老师,他上第一堂课那天就说考试时不会划重点,我想拍他的马屁,又有什么错?你若是想要等价交换,我来与你做交易如何?你想要我的什么,你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不会吝啬。”
暖冬此时并未深想,只想快点了结今晚之事,后来当爵霖川提起这笔交易时,她才后知后觉发现,她早已掉入他的陷阱,不可自拔。
那头停顿了好久,久到暖冬以为爵霖川睡着了,“好,我同意,你记着,你欠我一个人情,不,你欠我一个等价交换的东西,这东西也可以说成是要求,我暂时不缺你那里的东西,等我哪天想到了,再和你讨要,如何?”
暖冬猜他也不敢提出太过分的要求,毕竟她背后有魏家,他不会不顾忌魏家的面子,她一口答应,“好,一言为定。”
一分钟后,魏长春和孙皓接到爵霖川的电话,俩人得到消息后相视一眼。
孙皓捣了捣魏长春,“春子,你说爵爷是不是更为看重五妹啊?依我看,爵爷与其找秦芳菲还不如找五妹,五妹年轻漂亮,脑袋瓜子又灵活,我都不是这丫头的对手,让她对付爵家那帮老头绝对绰绰有余。”
魏长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孙皓的倒牙酸提议,“没戏,我哥不会同意的。”
孙皓砸吧嘴,呵呵一笑,“我也就随口一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么,五妹若是看上夏瑾瑜,那她还不如嫁给爵爷。”
“这事不该我们管,走吧,去里面把人抬出来。”
“得,我们俩倒成了小跟班。”
暖冬想要扶着夏瑾瑜去后山墓园,孙皓把她隔开,魏长春把爵霖川的话原封不动传递给她,“别让丫头去,她八字低,容易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
暖冬硬生生被钉在原地,不过她还是不放心魏长春和孙皓,不忘仔细叮嘱,“二哥、四哥,你们俩可是君子,君子该有君子的气概,别背后耍小人啊。”
魏长春郁闷得不行,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小声嘀咕,“回家再和你算账。”
孙皓直接无视暖冬的叮嘱,架着夏瑾瑜就一马当先朝后山走去。
老道长也跟过去看戏,手里提着照明灯,头上戴着帽子,临行前还对暖冬露齿一笑,笑得暖冬全身上下毛骨悚然,连忙催促他们快些过去。
等人走后,暖冬无聊得坐在静心斋里的蒲团上玩手机游戏,瑾瑜一心念着要给草草拜祭,没个把小时他不会回来,这段时间她只有靠游戏提神。
唉,作孽。
全州市国际诊疗医院,高级病房。
爵霖川手里抱着平板电脑,他正在看景山那里传过来的实时画面,小丫头又在那里枯坐玩手机,面上不悲不喜,倒真的不像与夏瑾瑜有私情,玩到激动处,还能听到她嘴里的骂骂咧咧。
“夏瑾瑜真是痴情,三年来都执着于这个念头,霖川,不是我说,你心太狠,夏草草终归来自虹湾,夏瑾瑜又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心里余念未了也情有可原。”
温少卿半夜被魏长春电话骚扰,让他去医院陪着爵爷,温少卿本想拒绝,医院有阿全在,他去那里做什么,魏长春却告之他今晚这出戏,他顿时来了兴趣,想要与好友深夜畅谈一番。
爵霖川暂停视频,伸手揉了揉眼睛,今天处理了积压的工作,忙得眼眶酸疼,没想到晚上还出了这事。
他略有些疲惫地开口,“他若是有心,早该在草草去世那年就追问我墓园在哪,而不是等到三年后,你说我心狠,他何尝不是,在他心里,他母亲比草草还至关重要。”
温少卿对当年的事非常了解,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评价,“话不能这么说,夏院长毕竟是去国外看病,他昨为儿子,当然要尽孝道,你看他这三年,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就知道暖冬为何会对他如此敬佩,再看看你身边,还有个秦芳菲,小丫头当然帮理不帮亲。”
帮理不帮亲。
爵霖川闭眼,片刻又睁开,“少卿,你是最懂我的人,你该知道我从不做无用的功,有些事没法对旁人解释,误会就误会吧。”
温少卿呵呵一笑,在阿全防备的目光下偷喝了一口老鸭汤,“我当然懂你,我若不是懂你,何苦大半夜过来陪你,只是,你还要这样多久,你们家族那些老不死的可是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盯着你呢,你若无后,你这家主之位就得拱手让人。”
阿全气得眼光要杀人,他一把端起瓷碗,稳稳地递给了爵霖川,“少爷,老夫人叮嘱您,少说话,少做事,多喝汤。”
温少卿放声大笑,“阿全,你们家少爷又不是弱不禁风的林黛玉,你还怕他被风一吹就倒么?”
阿全鼻孔朝天地哼了几声,坚决漠视温少卿挑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