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的思思和末叶打了声招呼便出去了,她本想着去酒厂找贺学文问刚才的事,可想想大人的事情她一个小辈还是不要过多干涉为好,便掉转脚步,打算去村里走走。
房间里的末叶在思思走后便一个人发起了呆,刚才为了不辜负思思的一番好心,她强撑着表现出开心的模样,可谁又知道她的心正在滴血。
天知道她有多想生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宝贝!
可她生不出来呀!
她早已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她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有自己的宝贝了!
末叶对着窗外苦涩地笑了起来,原本以为现在幸福的生活足让她忘记这些伤痛,可伤痛原来一直都在她心里存在着,不是因为过得幸福就会忘怀的。
思思慢慢地走到了哭囡河边,桥下有好些农妇正在洗衣服,‘邦邦’声不绝于耳。
这些农妇见了思思,一个个都同她打招呼,热情得让思思根本就招架不了,而且她们问的话荤素不忌,就连她和田新华是不是在避孕都问了,尺度之大让思思张口结舌。
招架不住的思思正想找个借口逃离时,一个刁儿郎当的男声传了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呢?”
大家回头看过去,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站在桥上,只见他梳着油光光的三七分,戴着蛤蟆镜,上身着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衫加花茄克衫,下面则是如同裙子一般的喇叭裤,全身上下散发着‘我不是好人’的气息。
这个男人正是钟玉英的哥哥钟寿福,钟寿福是钟良才两口子的宝贝,眼高手低,农活基本上是不沾光的,是以包干到户后,钟寿福一见家里那么多田,还不得苦死他,于是便拍拍屁股扔下老爹老娘与妻儿走了。
谁也不知道钟寿福去了哪,这一走就是两年,大家都还以为他死在外面了呢,没成想去年钟寿福居然风风光光地回来了。
穿得人模狗样的,而且买回来了一台电视机,一台录音机,据钟良才的邻居说,还拿了不少钱给钟良才两口子。
这下钟良才两口子可算是在村里大翻身了,逢人便说他儿子在大城市里发财了,老板特别赏识他家寿福,每个月能挣一千多呢!
虽然不是太相信钟良才两口子的话,不过钟家的日子好过起来却是真的,村民们对他们是又羡又嫉,觉得老天爷咋不长眼呢,连钟良才这种人家都能翻身,真是没天理了!
“我们说女人家的事,你个大男人问什么?”一个女人没好气地说着。
钟寿福也不生气,油嘴滑舌地说道:“金花嫂你早上吃了火药了呀,一大早火气就这么大?晚上让大哥给你灭灭火。”
“钟寿福你个王八蛋,竟然口花花到老娘头上来了!”女人泼辣地拿起一件湿衣服朝桥上甩去,甩了钟寿福一身水,惹得大家伙哈哈大笑。
钟寿福在外面混了几年,一张嘴倒是练得极会说话,把这一干妇人哄得心花怒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