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邪直接钻了进去,他看到了森蚺的肺部,森蚺的左肺叶已经退化,而右肺叶则伸长,这些蛇的肺后部被用来贮藏空气,在勒死猎物的时候使用这部分的空气呼吸,白逸也看到了:“破坏掉它的肺叶,只要让他不能呼吸了,它就无法进行咀嚼了,看看能不能救那个毛人一命!”
他们无法理解那个毛人究竟抽了哪门子的风,居然自己送上门去当森蚺的食物,七邪三两下就切掉了森蚺的右肺叶,这下子森蚺是彻底投降了,它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而符羽小心翼翼地将与血液一起流出来的硬物拿了出来,取出水壶冲洗了一下,显露出来的东西让符羽的面色一沉:“是骨头!”
“确切地说,是头骨上的一部分。”白逸学过医,对于骨架的结构十分了解:“看来这森蚺吞了不少人。”
“这个是琉璃。”符羽指着散落在血液中,现在还反射出光的碎片说道:“看上去原本应该是整体的,被胃液腐蚀得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
七邪的身子朝森蚺的上部爬过去,沿着森蚺的胃道,刚爬了约两米,就摸到了毛人的脚:“三成,拉我一把。”
唐三成和白逸、符羽上前,用力地将七邪的身子拽出来,与七邪一起出来的还有那毛人,他已经晕死过去,右手握得紧紧地,掌心里握着一枚骨刺,骨刺上有血,也不知道是森蚺的,还是他自己的。
七邪与毛人完全就是血人了,身上除了血,还是粘乎乎地液体,十分恶人,七邪顾不得脱去自己的衣服,只是抹去眼睛上面的血,就将毛人拖到了湖里,用力地冲刷着毛人的身体!血在湖泊里荡去,染得湖水也变成了微红……
唐三成脱去了自己的衣服,他已经被那味道熏得要休克了,这要是丛阳在,就以他那狗鼻子,恐怕早就躲得远远地了,这根本就是世间最难闻的味道,他直接躺在了地上,不管泥土又沾脏了他的身子。
隐翅意味悠长地从森蚺的肚子里钻出来,依然是一幅于它无关的高傲样子,它丝毫不被自己的脏污样子所影响,缓缓地朝湖泊边行进,白逸不禁说道:“这虫子……有的时候真觉得它挺欠揍地。”
“不管怎么样,这一回他真的帮上了大忙。”符羽说道:“我们一直有疑问,它的能力是什么,可是为什么没有想到过,它原本拥有的能力,那就是它所具备的能力呢?我们绕了一个大弯子,只是让隐翅回到了原点罢了。”
“看起来,它好像在嘲笑我们愚笨一样。”白逸没好气地说道,他伸脚踢了唐三成一下:“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在想,射出去的银针要怎么找,太可惜了。”唐三成还在心疼那取自虎虫甲尾部的银针,这东西,世间再无其它,世间罕见,丢上一根,就损失大发了,现在这里血污一片,肠子、血、泥土和在了一起,无法寻找,假如贸然寻找,还有可能伤到自己,唐三成也有些担心:“这个,还要找回来吗?”
“算了。”白逸觉得疲累极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先去看看七邪和毛人怎么样了。”
白逸摇了摇瓶子里面的血:“这些血应该足够了。”
七邪将毛人整个身子浸在湖水里,除了口鼻,毛人的口鼻还浮在水面上,毛人被冰凉的湖水刺激着,身上的血被冲开来,神智也清醒一些了,七邪洗去自己身上的血污,拉着毛人回到岸上,毛人大口地喘着气,喉间发出压抑地吼声来,七邪拍了拍他的胸:“那个头骨的主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白逸与唐三成已经走近了,听到七邪的发问,毛人彻底哭开来了,他像个孩子一样,躺在地上,双腿还蹬着,双拳一直捶打着地面:“啊!啊!”
他叫得如此凄厉,让大家都感觉到悲凄,七邪站了起来,他已经知道了,从森蚺肚子里滚出来的骨头,一定是属于毛人父亲的,不过,他是凭借什么判断出来的?
过了许久,身后的森蚺已经彻底地断了气,毛人的情绪也平复下来了,一物降一物,碰上隐翅,这就是森蚺的劫难,只是对于毛人来说,今天是他的受难日,最后的亲人,没有了,毛人挣扎着起来,踉跄着朝森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