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武力,论实战经验,熊琱都不是上官诚的对手,她很清楚。
所以,刚刚她细细叮嘱了熊琱,切记不要同他正面交锋,要耗下去,金背刀一百多斤,即便上官诚使起来得心应手,可他毕竟也是血肉之躯,不可能不知疲惫。
只有待他体力不支,真气消怠之际,一举刺杀,才会有赢的可能!
熊琱对上官岚言听计从,自然无比信赖她,听取她的话。
因此,此刻他完全以退为进,看似好像被上官诚逼得无处可逃,一再退后,其实却一直静待机会,不时以剑穿刺,见缝插针。
只不过,当局者迷,正和他交手的上官诚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熊琱的诱敌之策,反而越战越勇,以为能够马上将他的人头斩落。
正因为如此,他像是不知疲惫一样,将沉重的金背刀舞得飞快,刀刀致命。
一时间,熊琱的处境,可谓是险象环生。
他不得不一再运气,调动全身的真气,让自己能够反应灵敏,急速地闪避开上官诚的招式。
“大少爷,哎,此刻怎么如莽夫一般急躁!”
连站在高台上的赵之谦都急得直捋胡须,几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昨晚,他奉上官拓之命,去将上官诚从祠堂领出来。
不料想,上官诚趁机向赵之谦表明了心迹,一定要他在第二天的抓阄过程中,将自己和熊琱安排在一组中。
“大少爷,这……谷主信任我,将此事委托于我,我怎好……”
赵之谦一脸为难,虽说试炼是上官拓交由自己和大少爷一起筹办,但此前,上官诚从未过问过此事,全部都是自己来安排部署。而现在,他却提出如此的要求,岂不是强人所难。
“我说这样做,就一定要这样。难不成,你要帮着外人来对付我不成?别忘了,这出尘谷姓上官!”
上官诚甩出一句狠话,最后,赵之谦不得不应承下来。
所以,此时此刻,眼见着场下的情势,他无比紧张,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坐在下首位置的上官岚只是沉默地坐在她的位置上,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暖手炉,歪歪斜斜地靠在软垫上,冷眼旁观似的,只是不时抽|出手来,喝一口热茶暖暖身体。
蛛毒并未完全清理干净,她仍会不时颤抖一下。
昨夜,她一开始毫无知觉,但后来,有那么几次,她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每次只是短暂的几秒钟而已。
所以上官岚知道自己是贴着熊琱取暖,她再胆大,也不过是个少女,就这样亲密地躺在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怀中,不可能不惊恐。只不过,确定他并没有趁机占自己的便宜,只是用体温和真气来为自己驱散寒意之后,她又抵不过倦意,沉沉睡去。
还真是个罕见的正人君子,一般的男人,见到她的美|色,即便不神魂颠倒,怕也会心生邪|念。而熊琱却并没有趁人之危,这一点,多多少少让上官岚感受到了一丝意外,也让她对他再一次莫名地产生了些许的好感。
“你除了躲,还有什么本事!”
上官诚猛地一回头,见到一炷香已经燃得只剩下三分之一,这才惊觉时间过去了大半,而自己却并没有对熊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不由得大怒,提起金背刀,喝了一声再次冲了上去。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握着刀柄的手,已经开始了微微的颤抖。
虽然刀法娴熟,但这刀本身太过沉重,杀伤力巨大的同时,对于使用者的体力也要求极高,所以,使用金背刀的武者只适合快速出击,不适合长时间的作战。
这些,上官诚比任何人都清楚,只不过,他现在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只记得杀杀杀,忽略了自身的短处。
熊琱的眼眸落在他的手上,看到他手背上青筋暴起,手腕轻|颤,不由得沉稳一笑,挥起手中的龙鳞剑,快速一跃,迎头赶上。
“这就来了!”
他等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
本在喝茶的上官岚,也立即眯起眼眸,紧张地放下茶杯,屏息注视着场上的形势变化。
“呼……哈!”
熊琱长啸一声,全身的真气全都集中于手上,龙鳞剑势如破竹,当头袭来!快,狠,准,锋利的剑身直直朝着上官诚的头顶斩下,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
而上官诚刚刚使出一招,此刻正在收势,奈何刀身沉重,他已经来不及闪躲!
“住手!”
坐在高台上的上官拓心头大呼一声“不好”,他连忙站起,似乎准备出手,意图要阻止熊琱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