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窘了,他们这样没默契的两个人就要成为夫妻了,这世界确实太疯狂。
不过,眼下都到这个时候了,有礼物总比没有的好。
夏目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反正天塌下来有大神扛着,说不定凭大神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还能把火锅底料说出保健品的疗效来,譬如用了乐山牌,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大神便拉着走到了别墅的后门。
“来,我估计我妈正在外面晒月亮呢。”
很明显,夏目现在完全对大神的冷笑话提不起兴趣来了。
门里门外,隔着两个世界,她有一丝的犹豫,也有些怕怕的感觉。门轻轻的被他推开了,她狠狠的吸口气。
没想到看到的竟是一间小木屋,别墅到木屋间铺的红色地毯,踩上去很软很暖。又穿过了一个小竹门,才算是见到了这木屋里究竟是个什么景观。
种着各式各样的花,俨然一个家庭现代式画舫。
他母亲半躺在摇椅上,正戴了眼镜在看书,手的一侧放着一个小木桌,桌上摆着花茶,散发着清淡的香。
她的头发往后梳着,露出光洁的额头,一点都不像是五十岁的模样。柳叶弯眉,小巧挺鼻,花瓣薄唇,很典雅很高贵,一看便知大神的长相随的便是她了。
“外面在下雪?”大神的娘看到了他微微一笑,又见到他后面跟着的自己,薄唇抿了抿,随即朝她笑了笑。
不知道为何,那小小的抿唇,竟让夏目越发的紧张了起来。她平日画的多了,自然会多留意人们的肢体语言。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大神的娘好像不喜欢自己呢。
他只笑,推了推她的背说:“妈,这就是我在电话里说的小目。”
夏目赶紧回过神来,浅笑着,声音糯糯:“阿姨,你好!”
白夫人笑了笑,竟不热乎,也不僵硬:“你好!来,别站着了,坐下吧。”
三个人喝了会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看的出来,大神和他母亲的感情很好,说话的时候从始至终都露着酒涡。
茶喝完了,他母亲便笑着说:“行了,你也别贫嘴了,去接点热水来,然后吩咐楼下的小李去北极星订一桌子菜送过来。一会你爸就会回来了,见了你指不定又要拼酒了。”
白大少笑着点点头,下意识的攥了攥小目的手。
她知道,有些事总要自己面对的。也没说什么,便由着他去了。
“听说你是从农村来的?”
她愕然,抬了头,只见他母亲还是盈盈的笑着,可眸低却透着少许的不屑。
她心中酸酸的,却也微微一笑:“恩,不过我家乡很好,有水有景,人们都很淳朴。”
白夫人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回答,一般的女孩这种问题下去肯定会知难而退,心生自卑,没想到她竟还会与先前无异。果真就如同浅浅说的那般,这女孩不简单。
“没想到淳朴的农村出来的女孩也会住到男人家里。”白夫人还是温柔的笑着,一点也不像电视里的恶配角。也没有像电视里给她一笔钱,让她远走高飞,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有意无意地暗示着“她是个很随便的姑娘”、“因为我家有钱就这么贴上来了”等等。
夏目并未反驳,耐心地听她说完,这才开口,说出一句重点:“那房子是我租的。”
白夫人有些愕然,抿口花茶没有搭腔。
“平常的菜也是我买的。”夏目补了一句,也跟着喝茶。
白夫人咽下茶水,又抿一下,柳眉微隆。
夏目嘿嘿的笑着,搔搔长发说:“我没有住到他家里,是他总去我那蹭吃蹭喝,还说以后会还我钱的。”
白夫人一口茶水没喝下去,呛的直咳。
“阿姨,你别紧张,那钱我是不会收的。反正以后都是自家人了。”夏目傻呵呵的笑着,一脸的无害。
白夫人嘴角抽搐了几下,见这方面突破不了,便找其他地方下手:“这些年他在外面稀里糊涂,我们也没有法子管他,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现在年轻气盛,那么多人捧着,自然轻飘飘的。凡是遇到和平常女孩不一样,便觉得稀奇。前些年,还喜欢上了一个家庭老师,那会才多大点,现在不也是觉得不新鲜了。”
夏目只是静静的听着,甚至还顺手替白夫人倒了杯茶:“阿姨,他那时候喜欢叶浅浅不是图个新鲜。”她边笑着,边抬起头,一双清澈如水的黑耀熠熠生辉:“他不是那样的人,你是他的母亲,肯定比我更了解那个人的本性。与其说他不会那般做,倒不如说他不屑为了新鲜感去喜欢一个女人长达几年之久。他那样高傲的人,如果真的喜欢,哪里容的下他人说个不字。坑蒙拐骗偷,也要把人弄到手,又岂会放任叶浅浅去结婚。”其实小目本来也没想那么多,只不过就按照平日大神的阴险作风总结了一遍。
但这番话却真真把白夫人给震撼住了,心想不行,这小丫头战斗力太强,她得等她家司令回来,再好好商量对策!
刚巧这会,白大少推了门进来,手里拿着水壶道:“妈,这不还有水吗?”
白夫人笑道:“看我这急性,忘记有暖壶了。”
桃花眸不着痕迹的眯了一下,白大少似笑非笑的将水壶放下:“刚小李说,爸已经进了大院了,我们也该出门迎接司令去了。”
白夫人一听,是真的高兴了,穿着拖鞋,也顾不得仪态,小跑的出了花房。
这个转变着实让夏目傻了眼,愣愣的说:“我完全不能想象阿姨跑起来像个少女。”
“那是你不了解她。”白大少耸耸肩,不以为然:“我妈是典型的花瓶女,别看她长的挺精明的,被我家司令吃的死死的。随便一句甜言蜜语就能将她搞定。”
花,花,花瓶女?!
夏目默默的抬起头来看电灯,比起她刚才的话来,大神的形容词狠太多了,根本不是一个水平上的!
白大少看了一眼正在发呆的夏目,饶有兴趣的道:“刚刚我妈故意把我支开,是跟你说什么呢?”
她猛地一僵,寒冷的北风打在脸上,隐隐生疼,却不止冷在脸上,仿佛连心扉也打颤了起来:“说,说你小时候的窘事来呗!”
“喔,是么。”白大少别有深意的笑了,心道这傻姑娘拿他刚撒过的谎话反过来骗他,这不明显是笨兔子撞到自个儿嘴里来吗。
不过他并没有拆穿她,而是多了个心眼,打算一会吃饭的时候仔细观察母亲的动向,找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