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这个时候,不要同白初谈理智,她把这东西落在青丘,没带出来。
梵谷能熟悉白初的寝殿,白初自然也对梵谷的寝殿了如指掌。白初几乎不用看,光用耳朵听,用鼻子闻就能知道,床上躺了三个,不知道打哪寻来的野狐狸,一身骚味。浴池边也有三个,一只刚成妖的赤鸡精,两只花灵魅魔,口味还挺丰富?
娇音媚语不绝如缕,暧-昧音笑,直荡骚到人骨子里去。
跨过门槛,白初直接朝里间走去,走到一半,步履猛滞,很好,水里头还有一条母蛇!
穿过层层帘幕,一眼横扫过去,入目皆是衣裳半露的妖冶女子,内里肌肤若隐若现,个个行为荡肆。
水汽清泽里,酒香,酒香,脂粉香,重重味道混在一起,熏得人直皱眉头。
对待不喜欢的东西,白初一向没有什么好脾气。
于是,她一脚踢倒了屏风。
千年老红木做的屏风,长有五、六米,宽有两人高,不比殿外青铜大鼎轻。于是,屏风落地,磕着大理石地,整个发出重重一声巨响。
殿内所有人都朝她望过来。
白初阴着一张脸:“雌的母的女的,全都滚出去!”
殿内,一番静。
然后,肆笑声起。
“哪来的女姬,竟想以此来吸引陛下?”
“新来的姑娘叫什么名儿?姐姐给你向陛下引荐引荐?”
“啧啧,姑娘怎么这么大?陛下喜欢温婉些的。”
说话的,是御榻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三只狐狸精,女子的音色娇嫩而尖,于是,那样的笑,传入白初耳里,很是刺耳。
浴池处,水声轻动,白初冷眼看去,梵谷浑身浸在浴池里,身上仅着了件中衣,还是敞开着的,胸膛全露。他并不意外她这个时候冲进来,双眉斜斜飞扬着,上扬的唇角,笑得诡异莫名:“神君有事?”
白初的脸再阴了阴。
同样在池里,他的身旁跟了个蛇妖,几近透明的衣服被水全部沾湿着,露出内里妖娆的曲线,仿若无骨的紧紧的贴在他身上,看上去,简直香艳得很。
“再说一遍,不相干的,全部给本君滚出去。”
话落,没人搭理她。
水池里的那条蛇,含笑且媚的将手凑近梵谷的衣,在即将要伸进他衣里的时候——
妖-娆的身躯猛地被一股突然而来的神泽重重扔掷到一旁柱子上去,半空中惊慌惨绝的一声尖叫,妖-娆的美姬,瞬间灰飞湮灭。
高贵的神君,目里阴鸷:“再不出去,全都死。”
变故突发,满殿再无一点媚音戏笑。
神之一怒,攸关生死。凛冽的神泽,逼得每一个人都颤颤发抖。
离梵谷比较近的一个美姬苍白着面容,颤栗着发问:“陛下,这位姑娘是?”
梵谷眯了眯眼,偏头用嘴衔住她手里剥好的葡萄,朝她轻轻一笑,声音含糊在嘴里:“她呀,青丘的帝姬。”
四海八荒,无人不知青丘帝姬与魔尊的关系,周遭女子顷刻间面色剧变。方才还悠悠躺在榻上的狐狸精们,这个时候全都跪伏在地:“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白初与梵谷婚约已定,这一声“娘娘”她们唤得并不过。
“全部滚。”
话落,殿内女子顷刻间散得飞快。
始作俑者面上没什么表情,梵谷倚在浴池壁上斜睨她,“白初,你凭着什么身份来赶我殿内美姬?”
凭什么?这话荡进脑海,白初怔了怔。凭什么?她能凭什么?他是九幽魔尊,她是青丘帝姬,即便已有了婚约,但也到底还未大婚,她凭什么去管束他的事?
可是,看到他身边围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她心里头就是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就像看到自己的东西被别人不经允许就拿去用了一样。
白初狠狠盯着他:“梵谷,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梵谷在池子里抬眸淡淡看她:“神君说,本尊,是你的?”
话刚落,肩头一紧,整个身子被人从水里提起,然后,后背猛地重重落地。梵谷眨了眨眼,微勾起的唇角浮出几分暧-昧,一声低吟:“轻点。”
变故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这个时候路过殿门口,禁不住好奇往里一瞟的某魔族长老猛然大惊失色,陛下!您果然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