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下,闫素素嘴角抽搐,就这么,把人给吓跑了……
安阳侯府,闫凌峰迷迷糊糊中醒来,赫然发现自己带着手铐脚镣,被五花大绑在床上,而手铐脚镣的另一端,则是深深的嵌入了墙壁之中,任凭闫凌峰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沈羽威,沈羽威!”想到了被最好的朋友背叛,闫凌峰这辈子,第一次失控了,发狂的大声呼喊着安阳侯的名字。
喊了半天,房门洞开,进来的却不是沈羽威,而是闫妮妮。
只见闫妮妮身着一袭亮红色长裙,挽着朝阳髻,瞒着款步,执着一条鞭子,笑容阴冷的朝他靠近。
“哥,喊羽威做什么?他现在忙着呢,哥有什么事,不妨和妹妹说啊!”闫妮妮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妮妮,你怎么会和羽威在一起,你知不知道,爹找你都找疯了?”
“呵,找疯了,哥,说的这么好听做什么?他会在乎我?他若是在乎我,就不会任由我跑出去,会在乎我,就不会杀了我娘,会在乎我,就不会任由闫素素那个小贱人害死我姐姐。”闫妮妮边说着,脸色边化作了一片狰狞恐怖,如同母夜叉般。
闫凌峰拧眉:“你姐姐是自杀的,怎能怪素素。”
“你们就是沆瀣一气,我娘在世的时候,你们二房三房就联手欺负我娘一个,气的她差点吐血,而后,你娘和那贱人王氏又在爹耳边吹风,让爹狠心下令刺死了我娘。之后你娘又觉得我们大房一门没有决断她就不能荣升为当家主母,就联合闫素素害死了我大姐,羽威都和我说了,哥,本是同宗祖,何以如此狠心?啊?你说,为什么?”
闫妮妮分明是叫安阳侯给洗脑了,大娘李氏之死,分明是李氏自己红杏出墙败坏门缝,而闫玲玲也是自杀而亡,安阳侯何以要给闫妮妮灌输这种错误的东西来误导她?
“妮妮,你听我说,你娘的死,是爹做的决定,你娘她……”
“啪!”狠狠一鞭子,赶在闫凌峰开口之前,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你想说我娘是外面偷汉子怀有身孕所以被爹赐死的吗?呵呵,你当我是小孩子吗?羽威都和我说了,是闫素素仗着自己的医术让人信服,故意诬赖我娘腹中有了孩子,而揪其幕后策划此计之人,正是你娘,是你娘——啪,啪,啪……”
随着闫妮妮发狂近乎变态了的呼喊,是一下下狠厉的抽打,闫妮妮是带着满腔恨,满腔愤怒,满腔悲痛下的手,自然不会轻,不一会儿,闫凌峰上半个身子,已经血肉模糊了。
但他却始终忍着痛楚,连哼都不曾哼一声。
知道安定侯进来送饭,看到她的疯狂举动制止了她,她才算停止了对闫凌峰的酷刑。
而闫凌峰,也被打的几乎晕厥了过去。
让紫娜将闫妮妮带了出去,看着床上血肉模糊的昔日朋友,安定侯也不知道改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只能面色沉重的站在原地,沉沉的叹息了一口:“饭菜给你放在床边。”
说罢,只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氛让他窒息,举步就要走,却被闫凌峰虚弱的喊住。
“为什么?”
安定侯背对着闫凌峰,高大的身子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门外去,始终,没有给闫凌峰一个答案。
闫凌峰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只觉得一切都好像是做梦一般。
十三年前,闫丞相还不过是个名不见今转的小官,而闫凌峰也才十岁,东大街,他和一群公子哥打架,被围殴的很惨,没有人出来帮忙,一个小乞丐却发狂一样的冲了过来,正义凌然的指责那群公子哥:“你们怎么可以以多欺少。”
为了这一句,那小乞丐挨了一顿痛打,闫凌峰的眼角微微湿润,那个一身正气的小乞丐,真的是现在这个可怕的沈羽威吗?
十年前,少年不更事的闫凌峰在外头闯了祸,欠了一屁股债,是沈羽威将自己卖身给了一个寡妇,做了那个寡妇的男宠,帮他还的债,这份情,是假的吗?
七年前,沈羽威发迹,赚了许多的银子,但是就因为闫凌峰一句我父亲需要些银子打点朝廷上下官员,沈羽威二话不说,把全部家底倾囊而出,这份慷慨相助,又是为何?
三年前,沈羽威托了丞相买了个安阳侯,给弟弟买了个安定侯来做,当时他请了闫凌峰来喝酒,席间动情之处,说闫凌峰是他这辈子最珍惜的朋友,就算背叛全世界,也不会背叛闫凌峰,这只是酒后戏言吗?
十三年的朋友,难道都不过是一场阴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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