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这边的女人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继而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你们不用再监视了。”过了半晌曲玖婷才缓缓说道,只是眼睛时而闪烁着冷光。
“是。”
曲玖婷狠狠的挂断电话,她真的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先是出现一个孩子扰乱了她所有的计划,然后紧接着两个人就和好了,现在竟然都已经去领结婚证了。
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么多年,自己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了,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这几日曲流苏并没有去公司,而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带着,不是她偷懒不想去,而是最近身子总是不舒服,所以就干脆不去了。
也去医院看了大夫,大夫说是最近操劳过度,要吃一点中药把气血补回来。
一听说要吃中药,曲流苏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中药又苦又难喝,与其受这份罪,还不如在医院里挂吊瓶呢。
不过,冷凌风自然是不会给曲流苏这样的机会,开了几幅中药就带回家了。
接下来,曲流苏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和中药做抗争。虽然每次的结果都是输的很惨,但是,必要的行为还是要有的。
一日,曲流苏独自在赏着冷凌风新送来的两缸金鱼,景德蓝大缸,里头种的新荷只如孩子手掌般大小,鲜翠欲滴,令人见之愉悦。荷下水中养着几尾绯色金鱼,清波如碧,翠叶如盖,红鱼悠游,着实可爱。
张妈见曲流苏悠然自得的喂鱼,忽地想起什么事,忿忿道:“那位曲玖婷实在过分!听说整日打电话对小姐多加怨咒,用污言秽语侮辱小姐。”
曲流苏伸指拈着鱼食洒进缸里,淡淡道:“随她去。我行事为人问心无愧,想来诅咒也不会灵验。”
张妈道:“只是她的话实在难听,就她这么骚扰下去,什么好脾气都被她消耗没了。”
曲流苏拍净手上沾着的鱼食,摇一摇手:“不必对这种人费事,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小姐也太宅心仁厚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她难免心有不平,过一阵子也就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多做计较了。”
正巧李妈捧了药过来:“小姐,药已经好了,可以喝了。”
曲流苏往嘴里塞了一块儿糖,端起药盏喝了一口,皱眉道:“这两日药似乎比以往喝着发酸。”
李妈道:“小姐每天都要吃好多甜食,所以可能觉着酸些。”
曲流苏“嗯”了一声,皱着眉头慢慢喝完了,拿清水漱了口。紧接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糖。坐了一会儿,觉着日头下照着有些神思恍惚,准备进去歇晌午觉。
方为看着曲流苏像小猫一样笑道:“小姐这两日特别爱睡,才起来不久又想歇晌午觉,可是犯困了。”
“许是吧。只听说‘春眠不觉晓’,原来近了夏更容易倦怠。”
曲流苏嘴上说笑,心里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停了脚步问:“方为,我是从什么时候那么贪睡的?可是从前几日开始的?”
“是啊,五六日前您就困倦,一日二十四个小时总有十一二个小时睡着。前日已经日上三竿,您还睡着……”他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脸上渐渐浮起疑惑和不安交织的表情。
曲流苏的手渐渐有点发冷,问道:“你也觉出不对了么?”
方为点了点头,“小姐先别睡,我这叫大夫来。”
曲流苏急忙嘱咐:“别惊动人,就说最近我身体不舒服就好了。”
曲流苏独自一步一步走进客厅里坐下,桌上织锦桌布千枝千叶的花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芒,用手一点一点抓紧桌布,背上像长满了刺痛奇痒的芒刺,一下一下扎的她挺直了腰身。
李英晨终于到了,他的神色倒还镇定,掏出医药箱就开始检查起来。
对于李英晨曲流苏倒是放心,毕竟是冷凌风的哥们儿,当年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
检查了半天,李英晨的眉头皱的紧紧地,其实李英晨心中也是非常奇怪,看起来没什么病痛啊。
李英晨一把搭住曲流苏手腕上的脉搏,半晌不做声,又拿出一支细小的银针,道一声,“忍着点痛。”便往手上一个穴位刺下去。他的手势很轻,只觉微微酸麻,并不疼痛。
李英晨一边轻轻转动银针,一边解释:“此穴名合谷穴,若只是正常的犯困贪睡,那么无事;若是因为药物之故,银针刺入此穴就会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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