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常安笑着道:“陈大爷来了,还带了只提篮。”
提篮是关键。
宋羡转过头就瞧见了陈子庚,陈子庚快步进门将提篮放在桌子上:“我阿姐让我送来的,里面是梨膏和陈皮茶。”
陈子庚将梨膏从提篮里拿出来:“刚刚做好,还热着呢。”
宋羡看着那梨膏满满的一大罐,就算人没来,还是惦记着他的病。
陈子庚起身告辞:“不耽搁宋将军上衙,我就回去了。”
陈子庚拎着提篮走出了院子。
宋羡伸手去拿梨膏,可惜了罐子还是小了些,每天吃的话,很快就能吃完。
“大爷,要不要尝尝?”常安上前道。
梨膏化开,梨子的清香入鼻,宋羡喝下去,嘴里甘甜,一直皱在一起的胸口也跟着清爽了。
“大爷,南边有消息了。”
宋羡刚刚放下碗,常安就将一封信送到了宋羡手中。
宋羡派人南下查萧炽,现在有了消息,
宋羡将信函展开,看到信上的内容,印证了他的猜测,越州会稽知县在元平十四年五月抓到了辽人的奸细,此事上奏了朝廷。
萧炽应该也是那时候被抓到的。
只不过不知抓到萧炽的是什么人,会稽知县?还是有人浑水摸鱼趁机扣下了萧炽审讯。
而且那位汤知县一家老小和收养谢良辰的李老爷一家一样,都是死于去年的疫症。
谢良辰知晓辽人眼线的秘密,亲手抓了萧炽。
种种联系起来,李老爷一家应该在暗中寻找那些辽人眼线。
宋羡吩咐道:“让他们继续查,去找与汤知县有关的人询问,若是知晓其中内情,就带回镇州,我亲自询问。”
常安应声。
宋羡立即想到谢良辰,谢良辰帮着他抓到了萧炽,萧兴宗那些人会不会起疑?
等常安回到屋子里,宋羡又道:“再派几个人手给常悦。”至于手里这封信,他会亲手交给谢良辰。
……
谢良辰读到这封信函时,已经是这天夜里。
陈老太太和陈子庚都睡着了,谢良辰坐在东屋点亮了油灯。
宋羡再次坐到了心心念念的小杌子,虽然腿依旧伸不开,偶尔膝盖还会撞到桌案,但那种踏实的感觉没有变。
挺想念的。
宋羡等谢良辰放下了手里的信,她下意识地将纸笺抚平。
宋羡道:“照这样看来,李家应该是曾抓住萧炽,不想却被萧炽脱逃了,萧炽回到新城之后,萧兴宗又派人去了越州。”
谢良辰道:“难不成那次疫症与辽人有关?”
宋羡看着谢良辰,她通医理,应该能知晓有没有这样的可能。
谢良辰半晌深深地吸一口气:“也许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毕竟这样更能悄无声息地加以报复,谁也不会想到辽人奸细身上,官府也不会四处寻找那些作恶的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