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朝着不苟言笑的酒保打了个响指,酒保动作麻利的端了两杯威士忌上来,画家拿起威士忌,把其中一杯,递到了男爵面前,“HI,老兄,人生短暂,何不纵情欢乐!”
男爵却没有看画家,他端起威士忌,静静的看着玻璃酒杯,半晌,他举起酒杯,仰头,一口喝干了里面的威士忌,声音低沉的开了口:“我请你为我的妻子,画一副肖像。”
年轻画家挑了挑眉,“啊哈,我们风流的男爵大人要浪子回头了吗?你送过玛丽娜礼物,送过佩琪礼物,我可是第一次听到,你竟然要送你的妻子礼物!”
男爵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年轻画家,淡淡的道:“我只有一个要求,这副肖像,要画下她微笑的样子。”
顿了下,他声音突然低沉下去:“她以后,可能都不会笑了。”
他的手,下意识的摸向了西装口袋,那里,有一封来自他担任指挥官的好友的私信,关于爱德华失踪的歉意通知。
……
年轻的画家一改在酒吧中的颓废,他穿着合体的西装,只有一头飘逸的长发显示出了艺术家的与众不同。
在男爵的引荐下,他面带微笑,与男爵夫人彬彬有礼的打着招呼,不动声色的审视着这位贵族夫人。
男爵夫人有些冷漠,却依然礼貌的回了礼,随后,她的视线落在了男爵身上,男爵抬手轻触自己的帽檐,转身向着城堡外走去。
他身后传来了年轻画家的问话:“恕我冒昧,夫人,您有心上人吗?”
男爵的脚步一顿,清晰的听到了男爵夫人冷淡的回答:“……曾经有。”
他的脚步骤然加快,仿佛想要逃离什么一样越走越快。
……
年轻画家开始了在城堡中做客的日子。
他并没有刻意的接近男爵夫人,却无声无息的渗透进了她的生活。
“喔,夫人,我本来以为,您的书架上会是一些太太小姐们都很喜欢的那种骑士小说,没想到,您的爱好竟然如此与众不同。”
“我在您的书架上看到了柏拉图,亚里斯多德和笛卡尔的名字,您对哲学很有研究吗?”
“瞧瞧我找到了什么,哈,一本《三角全书》,您对数学也有涉猎吗?”
“您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您竟然私藏有《天体运行论》,我真是要对您刮目相看了。”
画家靠在躺椅上,兴奋的朝着女主人举起了手里正在翻阅的书,男爵夫人眉头微皱,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书从他手里抽走,冷冷的道:“先生,翻阅别人上了锁的书柜,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年轻画家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哪怕我是哥白尼先生的忠实支持者,也不行吗?”
男爵夫人手一顿,却没有马上把书还给他,而是淡淡的道:“据我所知,您为世人所知的几副画作,都是和圣经相关。”
年轻画家眨了眨眼,笑了起来:“和宗教相关的东西,总是会卖的比较贵——”
他单手扶额,一脸苦恼,“你知道想要成为受到漂亮的女士们欢迎的男人,有多难吗?你得为自己准备不同的行头,参加宴会的正式礼服,和小姐们私下约会的浪子套装,在酒吧就要把自己打扮的平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