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范鞅喜欢,他望着赵武,脸上露出难得的微笑,心说:“执政这句话,说到我心坎里了……嗯,其实赵武子这人不错,为人挺公正的。这点,似乎比我父亲强……”
稍停,范鞅想了想,也说了一句公正话:“岂止比我父亲强,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是经典,我简直找不出可以比较的人!”
赵武这话的对象、晋平公却没把赵武的话放在心上。他欣喜第望着晋国的田地,此时,雪已经微微化了,雪地下,田地已经露出微微的绿色,已经有不畏寒冷的小鸟在枝头跳跃,啄着枝头上的寒露,勤快的农夫已经走向田间,开始准备春耕。
晋平公望着这番景象,畅想:“执政去年整修了河道,修建了那么多水利设施,又在大部分田地上竖立了水车,今年即使再有大旱,想必我们的收成也不会如前年那么窘迫。”
司徒魏舒在一旁插话:“我忧虑的是:郑国进攻了陈国,恐怕楚国今年会出兵报复。如果我们今年就与楚国争锋相对,我们的准备还不足,至少军粮是不够的。”
这场阅兵式结束后,晋国在虎牢城两边的小城制城与梧城,留下了武卫军一个师,赵武的心思谁都看得出来,晋国下一步的战略目标转向了南方。
目前,晋国六卿当中只有四卿在现场,中行吴出使齐国未归,程郑出使秦国时,中途病亡。韩起是赵武的跟屁虫,所以魏舒的话没有得到响应——只剩下最后一个正卿范鞅,他现在还不敢在赵武面前开口。
赵武慢悠悠的回答:“今年国君大婚,我们还要安排吴国的送嫁团,国内还要应付灾后的恢复生产,实在是千头万绪,担子沉重啊……但即使如此,楚国一旦进攻,我们也必须争锋相对。我留下武卫军一个师在虎牢,再留一个师在魏地,一旦楚国行动起来,魏氏可否为我出战?”
魏舒想了想,摇头:“只用两个师迎战楚军,我魏舒还没有这个胆量。所以,一旦楚国开始攻击,还是由元帅来应付吧!我魏舒愿意配合元帅作战。”
韩起一咧嘴:“是呀是呀,你们两个都出战了,那我就留守国内。”
晋平公想起程郑的病逝,随口问了一句:“程郑之后,谁来接任?”
赵武回答:“当然是智盈!”
范鞅耸了耸肩膀……无所谓了,三荀当中,程郑原本跟范氏的关系并不密切,换荀盈接替,也算了结先元帅智罂的愿望。所以,身为三荀当中的一支,中行吴一定会赞同的。
所以,在荀盈上台这件事上,范氏没有丝毫说话的权力。
智氏是倾向赵氏的,至少现在还是。这样一来,赵氏当初的三家联盟都个个登上了正卿的舞台,而魏氏现在也开始向赵氏靠拢,中行氏与范氏拉开了距离,如今的范氏,在六卿当中真是孤家寡人,很有点可悲。
此时,齐国国内,执政崔杼正在询问栾鞅关于范氏的问题。这次,崔杼一方面因为绿帽子的问题,担心受到列国的嘲笑;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主持齐国朝政的时候,狠狠的触犯了晋国的利益,担心参加盟会的时候被晋国借机报复,所以齐国派出的代表是晏婴。崔杼留在了国内。
崔杼看着络绎不绝送来的盟会消息,他询问逃亡的晋国大夫栾鞅:“这次盟会上,晋国六卿都表现的很不活跃,唯独赵武光彩照人。如今中行吴还在我国,我们就不说了,但晋国其他几位正卿也在盟会上,我却只看到活跃的赵武,以及赵武的亲信叔向,其他几个卿,怎么会默默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