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吗?”佟贵妃指了指眼前的雕花木窗。
靳水月点了点头,这么大的木窗,她当然看得见。
“那就看着吧。”佟贵妃压低声音说道。
靳水月闻言点了点头,忘了过去。
这木窗是用檀香木做成的,说是木窗,其实就是两个屋子中间的窗户,而且因为上面用了一层很奇特的银色细纱的缘故,她们在这里还能看见隔壁房间的动静。
“这个时候,隔壁屋子有阳光照进去,很亮,咱们看得见他们,他们却看不见咱们。”佟贵妃笑着说道。
靳水月一听,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隔壁传来了太子和太子妃的身影,两人的身影也在屋内闪动,随即一左一右坐在了罗汉榻上。
“殿下,怎么样了?太后娘娘肯救我吗?”太子妃瓜尔佳氏一脸着急的看着太子问道。
“这宫里谁不知太后最疼的就是靳水月,你为了陷害她不惜拿皇嗣做筹码,皇祖母怎么会救你?”太子摇了摇头,冷声说道。
太子妃闻言脸上除了错愕便是懊恼之色,她看着太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低声道:“这次都是妾身的不是,真是被猪油蒙了眼睛,当时总想着要对付那丫头,有些不管不顾的,殿下,您可要救妾身啊,咱们是夫妻,本为一体,妾身若是被处罚,也会连累殿下的。”
“本宫记得,你曾经说过,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连累本宫。”太子看着太子妃,有些漠然的说道。
“是,妾身自然不会连累殿下,可是殿下,妾身……。”
“好了。”太子打断了太子妃额话,沉声道:“你和靳水月小打小闹的,我可以不管,但是这次你未和我商量就要置其于死地,还杀了石答应腹中孩子,皇阿玛是绝对容不下你的,你已经不配做我的嫡妻了,就像老四从前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一样,她犯了错,皇阿玛便废了她的嫡福晋之位,你这太子妃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太子妃闻言深吸一口气,眼泪就下来了,她为了太子付出了很多,她的家人都被连累了,上次热河之行,她的父亲和哥哥都死了,如今……她的地位也不保了。
“殿下不能救救妾身吗?”太子妃失声痛哭起来,她真的不想一无所有啊。
“能。”太子轻轻点了点头。
太子妃闻言,眼泪一下子就停住了,她看着太子,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她就知道,她的夫君是不会抛弃她的,这么多年来,她为他付出了很多,如今他这样待她,让她十分感动。
“想要保住你的地位,也不难。”太子说到此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小匕首,放到了桌子上。
太子妃看着这小匕首,一时竟有些呆愣了。
“只要你自行了断,你的太子妃之位就能保了,还能风风光光下葬,到时候你家族里剩下的人,皇阿玛也不会迁怒,而我,也会竭尽全力护着他们的。”太子看着太子妃,一脸淡漠的说道。
“殿下……您……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瓜尔佳氏还以太子真的要救她,却不想给她的却是一把匕首。
“那是因为你太蠢,如今本宫的地位岌岌可危,本宫说过了,让你安分守己,你偏偏要惹事生非,如今做下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儿,难不成还想连累本宫吗?”太子说到此突然站起身来,猛的一挥衣袖道:“你自个想想清楚吧,是要你的命,还是要你的家族?如今我是自顾不暇,保我自己还有些勉强,也顾不了你了。”
“殿下,您不能这样。”太子妃见太子要走,立即上前抱住了他,可是太子却无情的推开了她,转身离去了。
听着隔壁传来了太子妃压抑而又痛苦的哭声,靳水月和佟贵妃面面相觑,好一会才从这屋出去了。
“来人啦,进去把那小匕首拿来,还有……把太子妃给本宫绑起来,决不能让她寻短见。”佟贵妃沉声吩咐道。
“是。”顿时有奴才应了一声,立即去办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靳水月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似乎是在和佟贵妃说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太后娘娘今儿个让她进宫,就是要让她看这一出好戏吗?
但是靳水月压根不觉得四阿哥日后会这么对待她,所以也没有怎么往心里去,只是觉得太子妃虽然可恶,但是身为男人的太子,竟然就这样抛弃了自己的妻子,还真是让人不耻。
怪不得他当初为了自保,把姐姐从房顶上推下去,可见有些人永远是最自私的。
一想到太子拼命找姐姐,靳水月就觉得有些恶心。
这样的男人,一面说他有多爱多爱姐姐,可他最爱的却是他自己。
从宫中回到靳府后,靳水月的心情又好了起来,看见自家母亲就扑了过去。
“你啊,还像个孩子似得。”胡氏搂着女儿,拍着她的背笑道。
靳水月闻言把自己母亲搂的更紧了,她的确是个孩子好不好。
“水月,一会你让人收拾一番,今儿个回贝勒府去吧。”胡氏握着女儿的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