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早在她起身这一刻就闪到了屏风后面躲着了。
茶壶里的水早就冷了,但嗓子渴的快冒烟的靳水月才不管那些,拿起了就往嘴里灌,喝了大半壶下去才总算解渴了。
今夜她的确喝多了一些,但是却不头疼,一开始只是觉得有使不完的劲儿,行动都不受控制了,现在倒是觉得浑身酸软,想睡了。
摸了摸自己的睡裙,靳水月发现前胸和后背都有些湿润,知道自己方才睡的太熟,加之有些热,所以被汗水浸透了,她也没有想那么多,很快将这睡裙脱了下来就随手往屏风后面一抛,转身便去自己床前的小矮柜前找干净的了。
四阿哥好好的站在屏风后面,哪知道一个东西突然就飞了过来,他又不能动弹,那东西不偏不倚的落到了他头上,他一下子有些愣了,抓下来一看才知道是她方才穿的裙子,四阿哥有些郁闷,本想出去,却想着她肯定正在穿衣裳,也就忍住了。
直到屋里有些安静,他想着她怕是睡了,才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却见那丫头正背对着他这个方向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的,不知是不是在发呆。
此刻的靳水月穿着一身及膝的睡裙,是未来才有的样式,虽然是睡裙,但是也显得她的背影很纤弱,露在裙子下的小腿格外细长匀称,洁白如玉,看的四阿哥都忍不住别开了眼睛。
起码只看背影,她不再是个小丫头了。
靳水月根本没有料到背后有人,她又愣了片刻,才掀起被子躺下,很快又进入梦乡了。
四阿哥站在床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下,转身离开了。
他没有对她做出任何不轨的行为,在他心里,她是他要娶的人,是他的女人,但是他也很了解这个小丫头的个性,他若真的乱来,只怕她宁肯和他拼命,也不会嫁给他了。
五年之约并不算久,可他已经有些等不及了,这丫头那日不是说……要改成三年吗?或许三年都长短了,他应该成全她才对。
嗯……改日约她出来再商量。
四阿哥心里打定主意后,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一如来时无声无息般,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靳家,往贝勒府去了。
而此刻的贝勒府中,已经快要闹翻天了。
虽然已经快三更天了,可满府的人一个都没有睡,不是大家不想睡,而是主子们太能折腾了,没有一个睡得下。
一开始先是侧福晋李氏喊着肚子疼,要见四阿哥,后来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后,知道四阿哥不在府里,李氏也不肯善罢甘休,非要府里的下人去请太医。
到后来二更的时候,四福晋屋里也开始闹腾起来,也要请太医。
苏培盛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跑了嫡福晋那儿,又跑侧福晋这儿,还得为自家四爷撒谎,说他出府办要事了,可真是累死他了。
“太医怎么还不来?”苏培盛奔到了贝勒府门口,冒着寒风等了快一刻钟了,也没有见到个人影。
他派几个奴才去请太医,按理说现在太医应该到了才是,人都出去一个时辰了,又是赶着马车过去的,怎么还不到。
苏培盛又等了好一会,总算看到府里的马车回来了。
马车上的小厮跳下马车便直奔苏培盛这儿来了。
“公公……宫门落锁,宫里的太医是不便请了,今儿个没有进宫去轮值的太医一共有六位,奴才们挨个请了,一个都来不来了。”小厮一脸冷汗的说道。
原本这样冷的天儿,他肯定会冷的浑身发抖,可是现在却因为请不来太医而担心受罚,所以冷汗都出来了。
“怎么可能?不是有六位太医没有进宫轮值吗?”苏培盛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是,是有六位太医没有轮值,可是太后娘娘的妹妹淑惠太妃头风发作,特意请了太后娘娘的旨意,让没有轮值但是擅长治疗头风的许太医和何太医进宫去看诊了,肃亲王府的老福晋腿疼的毛病犯了,请了郑太医,前些日子从蒙古回京探亲的端敏长公主说是有些水土不服,身上起了疹子,她将剩下的三位太医都传召到公主府了,奴才去了公主府,想要请个太医回来,却被他们的护卫给赶走了,奴才还挨揍了。”小厮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衣袖,手臂上有多处淤青。
“什么?他们霸着三位太医不放也就罢了,竟然敢打人?”苏培盛实在是震惊,实在是生气,打狗也得看主人啊,他家主子现在虽然是贝勒,可是主子是皇子啊,又是年长的皇子,虽然不及几位阿哥得皇上宠爱,可他家主子日后最差也要封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