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失神间,帐篷顶上传来两声咕咕的叫声。
东陵绝一跳,从帐篷顶上取下一直洁白的信鸽,信鸽的腿上,绑缚着一张细长的特殊竹筒。
东陵绝忙取过筒子,然后转身从一个罐子里用银筷子取出两条黑黝黝的蜈蚣喂给鸽子。
鸽子仿佛很高兴,飞快的啄吞了两条蜈蚣,就跳到一旁梳理起身上的羽毛。
东陵绝拆开竹筒,露出一张字条。
他迫不及待的拆开字条,见上面写着四个漆黑的小字:西门风华。
东陵绝的瞳孔狠狠一阵收缩,冷漠无比的说道:“果然是他!蓝沁……没想到你竟然……”
“咕咕!”
鸽子谨慎的叫了两声,东陵绝轻轻颔首,对鸽子做了一个起飞的动作,那鸽子仿佛能够听懂东陵绝的话一般,展翅从帐篷顶上飞了出去。
“皇上,池妃娘娘求见!”
李和的声音传来。
东陵绝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将手里的字条捏成一条灯芯大小的字条,又从袖子里取出一条火折子吹着,对着旁边的铜盆轻轻一点,那灯芯模样的字条,瞬间就被火舌吞没。
“皇上,池妃娘娘给您端了吃的来,您要见吗?”
许是东陵绝许久没有回话,外面的李和又唤了一声。
“进来吧!”
东陵绝神色幽冷的说道。
外面的池玉琴,明显松了一口气,拿着两个食盒走了进来,却见矮几前面的东陵绝神色无比的幽冷,一点都没有见宠妃时的那种喜悦。
“皇上……”
池玉琴有些心虚的垂下头,却故意露出修长脖颈下那若隐若现的沟壑,垂头一一摆出食盒里的食物。
“皇上,这是臣妾亲自给您弄的早膳,你试试看吧。”池玉琴的声音压得很低,柔柔的,听上去分外的动人。
她摆出来一碗黄灿灿的小米粥,一碗青菜粥,一咸一甜。
还有两碟酱菜,两碟凉菜和一叠卤菜,看上去,倒颇为丰盛,只是东陵绝眸光阴沉,似乎没有一点想要食用的意思。
“皇上……”
“闭嘴!”
池玉琴刚一出声,东陵绝却冷冷的打断她:“池玉琴,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不但敢跟朕下毒,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迷惑朕,让朕把通传的人赶走,你可知道?如果昨天晚上皇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出了一点点什么事的话……你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的。”
池玉琴苦涩一笑,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只是,皇上,臣妾错了吗?我是虚荣,可是皇上要这样折磨我吗?羞辱我也就罢了,我是个正常的女人,皇上既然宠幸了我,为什么不肯来真正的宠幸?再说,皇后哪里有事?皇后分明跟曼王爷在一起,不知道多安全,不知道多开心呢!”
“你……”东陵绝忽然停住,话锋一转,冷道:“那皇后为什么会食物中毒?”
“臣妾不知!”池玉琴冷冷的说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明明就是你在皇后吃的食物里下毒了!”东陵绝一脸肯定的看着池玉琴道:“对了,昨天你不是亲自给皇后端了一碗酸梅汤吗?你一定就是在那酸梅汤里面下毒了?”
池玉琴摇头愈发厉害,眼泪也流了出来:“皇上是要冤死臣妾吗?皇上难道不记得了,皇后娘娘身边的那个丫头花穗不但用银针检查过,还亲自吃了,如果真的是酸梅汤里面有毒,为什么花穗没事?就皇后娘娘有事?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臣妾能不能说皇后娘娘为了冤枉臣妾,自己服用了毒药?”
东陵绝愣道:“那酸梅汤里面分明下了毒,朕也喝了,同样也觉得不舒服!池妃,你好大的胆子!”
池玉琴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绝,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是的,她确实放多了陈皮,可是她绝对没有在里面下毒,更没有胆子在东陵绝喝的酸梅汤里面也下毒啊!
“皇上,臣妾冤枉啊!”
池玉琴顺势一下就跪在地上,焦急的说道:“就是借臣妾十个胆子,臣妾也不敢在皇后和皇上吃的酸梅汤里面都下毒,臣妾自己也喝了啊!”
“朕说下了毒,难道还会冤枉你吗?朕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不说别的,就是你昨晚给朕下的情药,就足以治你的罪。”东陵绝冷漠无比的看着池玉琴说道。
池玉琴磕头的身子一震僵硬,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绝,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诧异和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
东陵绝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分明就不知道真相,他只是在为了给池玉琴治罪而治罪。
为什么?
“李和,进来!”
东陵绝的一声厉喝,打断了池玉琴的瞎想,以及她最后的一丝期望。
东陵绝这是什么意思?
或者说,东陵绝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