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穗本就会武,重重一放,池玉琴竟往后踉跄了两步,然后一脸委屈的看着东陵绝,东陵绝脸色沉了沉,却没有多说什么。
“谢皇后赏赐!”池玉琴连忙说道,然后才将托盘递给一旁的宫女。
按照道理来说,花穗是应该把赏赐递给宫女,这么直接递,那是遍地池玉琴的身份,池玉琴咬着唇,委屈的泪水在打转,模样虽然可怜,可内心却是无比的愤怒。
可是大殿内,在场的众人,都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
池玉琴咬牙,狠狠对宫女说道:“扶我到后殿,亲自给皇后和曼王爷泡茶!”
“是!”宫女忙扶着池玉琴的手。
池玉琴离开后,东陵曼便道:“花穗,我们出去看看吧,这关雎宫听说风景极好,以前是皇兄一个宠妃的居所,没想到,今天给了池玉琴,有没有兴趣心思一下?”
花穗早的了交代,加上心中也是极愿意的,忙说道:“奴婢愿意。”
两人走了出去,池木木就高声说道:“李和,进来!”
李和忙恭恭敬敬走了进来,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去门口守着,没有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来!”池木木冷淡说道。
“是!”李和忙躬身一礼,迅速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厅堂里,一下安静下来。
池木木脸上的神情全都消失不见,冰冷无比的看着东陵绝,道:“有些话,我想单独问问你,亲口跟你说说。”
“你会过来,朕就猜到了。”东陵绝语气淡漠,听不出他的情绪。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道:“在问这些问题之前,我要先问一个无关的问题。”
“什么问题?”东陵绝任然冷漠。
“你的身体……可都好了?毒都解了吗?”池木木转头,一脸认真的看着东陵绝问道。
东陵绝一愣,漆黑的瞳孔跟池木木的对视上。
她的神色憔悴,眼睛下面一片青黑,却不像是池玉琴那种一晚没睡又被小心掩盖起来的青黑,而是那种憔悴的,毫无掩饰青黑。
他的心忽然尖锐一痛,此刻多么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却只能生生的忍住。
自己纵然这么伤害她,她还是关心自己。
心中既是酸涩又是甜蜜,只是脸上却只能努力做出面无表情的神态,冷淡说道:“都好了,还得谢谢皇后为朕解毒。”
听着他的称呼,池木木的心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轻“嗤”一声,然后点点头,冷漠的说道:“那么……我其实想问的是,皇上对我的感情,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只是为了利用我,让我进宫,对付太后,收拢后宫的权力,然后帮你解毒吗?”
她的声音很低也很小心,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够勉强说出来一般。
东陵绝知道,她一定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一定是鼓起所有的勇气,才会到关雎宫来找他!
他内心无比的针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头,冷漠吐出一字:“对。”
池木木身子如遭电击,猛烈的颤抖了一下,满脸诧异而又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绝。
“朕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朕这样的人,本就没有什么感情。”东陵绝面无表情,神色冷漠:“曾经太后问朕是不是喜欢上你,朕告诉她,‘母后,你觉得你养大的孩子,会懂得感情为何物吗?’,就是因为我问出这么一句话,太后就相信我了!”
眼泪,滔滔落下。
就像滚烫的热火,一直烧到心中,烧的她发颤。
“朕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一样,就知道你跟那个真正的池木木,跟传言中的池木木不一样,后来朕细心观察,派暗人监视你,才发现你非常善于使毒!朕身上练功而起的毒,唯有李和知道,若是光明正大的请毒师进来,对那时候的朕来说,太过冒险。正好你是池家的女儿,正好舅父和太后都那么焦急的想把池家的女儿送上朕的床,既然如此……我何不顺水推舟?”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道惊雷,劈的池木木体无完肤!
“不管怎么样,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交易,你得了皇后之位,朕的目的也完成了。现在,你也安然无恙,我们各不相欠,朕要宠幸别的女人,你没资格阻止!”
最后一字话音落下,池木木只觉得全身虚软,脑子里“嗡嗡嗡”的响了起来,看着东陵绝的身影模糊不已。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眼泪已经将衣襟都湿透了,眼睛红肿疼痛,似乎快要瞎了。
“东陵绝!”池木木猛的站了起来,忿忿看着东陵绝,咬牙道:“你说的真动听啊!各不相欠?我也安然无恙吗?”
东陵绝冷冷的看着她,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神色,池木木模糊的双眼,却看不清楚。
池木木深深吸了几口气,抚住心口,紧紧的摁住,那里面好痛,痛的她快死了,痛的她呼吸不了。
池木木继续冷冷说道:“我这里好痛!我痛的快死了,这样还叫安然无恙吗?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为什么总是一次次的伤害我呢?”
东陵绝面色一沉,道:“好了,你走吧。不是有东陵曼陪你吗?朕最讨厌哭哭啼啼的男人,不过你记住,这一次,你别想出宫。以前让你出宫,不过是逼于无奈,给朕自己留一条后路,现在……朕所有的敌人都已经铲除了,不需要你再出宫。可是你是朕的女人,休想再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