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吹了这么久的风,大家都清醒的差不多了,伏明月过去对殷沐道:“陛下,适才臣妾觉得头痛难耐,昏昏欲睡,问了一下旁人,皆是如此,想必晚上那顿饭,应该是被人下药了。”
白君灼听伏明月这么说,便转过头去看他们。她也知道被下药,只不过没有说出来,现在正好听听伏明月是怎么想的。
殷沐点头道:“应该是吧。”
伏明月脸色不太好,凑到殷沐耳边对殷沐说了一句什么,殷沐的脸色也立即变了。
白君灼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不过看这表情便知道不是好事。她也不想知道,就拉了拉殷洵的衣服道:“子溯,外头有点冷,我们回去吧。”
殷洵点点头,便与她回了房。
到了房中,二人将门关上,殷洵问她道:“你这么紧张,是真怕有水鬼?”
“当然不是,”白君灼摇头道:“我可不觉得水鬼需要给我们每个人都下迷药才能动手害我们。”
“也对,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殷洵问她道。
白君灼低头想了一会儿,问他道:“子溯,你觉不觉得那黑乎乎的东西有些像人披着什么东西的皮?”
“披着什么的皮?”殷洵想了一下,对她道:“我看像是披着海带。”
白君灼被他逗乐了,点头道:“对,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像人披着一张大海带。”
“所以你是怀疑有人装作这水鬼,到我们船上来害人了?”殷洵问她道:“可是什么人,害我们又图什么?”
白君灼道:“刚才那船工不是说了,越大的船遭遇水鬼攻击的几率就越大吗?所以我觉得这水鬼很可能是谋财,他们就藏身在我们刚才路过的那片大雾之中的某个地方,等过往船只经过,他们便会假扮成水鬼游到船上来,将船上的人全部扔到河里,再夺走船上的钱财。”
殷洵听罢,点头道:“很有可能。”
“不过,他们是什么时候上船,又是什么时候给我们下药的呢?”白君灼自顾自说着,突然起身道:“子溯,我出去看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殷洵还没说话,白君灼便开门闪了出去。
白君灼直直往厨房去,没想到到了之后居然看见殷沐也在,她愣了一下,便转头回去,想等他离开再过来。
没想到殷沐却发现了她,出声道:“你用不着见了朕就跑吧?”
白君灼逃脱不了,只好转头,想要跟他行礼,殷沐的手已经伸了过来,道:“说了你不必每次都行大礼,这不是在宫中。”
白君灼便直起身子,低着头,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心里想着要找个什么借口从他身边离开。
殷沐问她道:“你来此,是不是也想从晚上的食物中找出蛛丝马迹,进而发现是谁下的药?”
白君灼愣了一下,既然他说了“也”,就表示他也是过来查探的了。没想到殷沐进来这么闲,都会自己查案了。
殷沐不等她回答,接着道:“刚才明月跟朕说了一个她的猜想,你想听吗?”
白君灼这才抬头看他,他所说的就是刚才在外头,伏明月偷偷跟他说的话?
“明月怀疑我们船上有内鬼,想要谋害朕。”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知道,殷沐就先说道:“我们所有人都在毫无防备之下中了招,若是真被那内鬼得手,朕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想想也真是可怕。”
白君灼笑了一下道:“我若是想要谋害你,绝对不会从风校尉先开始,第一个就把你绑了扔到河里,一下子就万事大吉了。”
殷沐对她的话丝毫不生气,道:“听你这语气,你觉得这件事不是我们的人为之?”
白君灼点头道:“我觉得要害我们的那些人,先要扔掉风校尉,仅仅是因为风校尉的房间在最前端,他们打算一个一个来,直到把我们全都扔到河里,这艘船和船上的东西就是他们的了。”
“你似乎知道是何人为之了?”殷沐问道。
白君灼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都只是猜测。首先我得知道是谁下的药。”
“这下药,在晚饭之前到过厨房来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殷沐看着白君灼道:“朕听说晚饭之前,你到过这里来,是不是?”
白君灼是到过这里,可她并没有进来啊。
她也不想隐瞒这件事,就点头道:“是,可我并没有进来过,我只是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殷沐又问道:“那你为何没有吃晚饭?是为了保持清醒吗?”
白君灼这下可听得明白了,殷沐的意思很明确,她就是那个给所有人下药,企图害他的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