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么安排,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么?
春玉难以理解。
涟漪馆中,夜来时分,周围更加漆黑无光,葱郁的树木和草丛将院外的一点灯光也遮没了,因是荒废的旧院,那些灯笼,青石灯塔也都跟着废了,没有人来点灯。
显贞望着那一对简简单单的龙凤红烛,和榻前垂挂的一咎红幔发愁。
今天好歹也是小姐成婚,这侍妾的待遇也太差了。而且连暖盆都只给了一只,根本不足以用来温暖房子。
显贞冻得只能在身上多添了几件衣裳来御寒。
一时,底下奴才提着饭盒送饭来,显贞气地埋怨了几句:“这都什么时辰了,这个点才送来晚膳,侍妾也是人,侍妾也是主子,侍妾也得吃饭吧!”
那提着饭盒的奴才也没恼,只笑容可掬的说:“抱歉,来晚了,只因今日王爷大婚,府里人都忙碌不过来,王妃的牡丹楼正赶着用人。”
显贞被这一句话给堵得脸色发青:“算了算了。”
那奴才恭敬告退。
显贞提着饭盒走进来,嘴里嘀咕:“怪不得前面热闹得很,可是这么大的王府,真的缺人手来给一位夫人送饭么?”
“你把侍妾嚷得那么大声,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家小姐是王爷的妾吗?”翎风取笑道。
“我……”显贞郁闷,“我这不是替小姐委屈吗。”
“我说过很委屈吗?”云卿从里头摸索着走了出来。翎风搀着坐下,显贞把饭菜拿出来,哼唧道:“奴婢知道小姐不委屈,奴婢自个委屈还不成吗。”
“妾也没什么不好的。”云卿神情淡定,仿佛一点都不介意。
显贞觉得自己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委实被噎得吃不下饭了。
“从这些饭菜就能看得出来,至少吃食上王府没有亏待我们。”云卿一边在翎风伺候下吃饭,一边淡淡然说:“好了,别气了,回头把那火盆放你们房间吧,我内功深,不必用它。”
显贞跨下肩膀,只能郁闷的坐下一起吃饭,这在飞絮阁的时候便是如此了,小姐说,有人一桌子陪着吃饭才有胃口。
用过晚膳,夜已经很深了,云卿在房间独自运功练武。
从牡丹楼传来的热闹,断断续续,云卿练了一会,发现自己时而被那热闹声打搅分心,无法集中精力,索性罢了。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站在窗台下。
刚要躺下的云卿立刻眼眸一凛,冰冷道:“什么人。”
那人似乎发出一道似有若无的嗤笑,眨眼间飞了进来,撩开红帐,欺身而上到了云卿面前,“本王的爱妾,连本王都不认得了?”
云卿放松下来,自顾自地给自己铺好枕头,“王爷不走正门,怎么专爱走偏门。鬼鬼祟祟,云卿会把王爷当成贼呢。”
“侍寝!”
“什么?”云卿闻见凤千离身上浓烈酒气,他还真是开心啊,把自己灌成这样。他是不是醉得连门都走错了。
凤千离俯身压下来,邪魅的嗓音带着几分酒后的沙哑,“听不懂么?本王说,本王要临幸你,本王来和你洞房。”
洞房个屁啊!
云卿脸颊噌地一下热烫起来。
今晚的凤千离显得尤其霸道放肆,甚至带着几分邪恶的轻佻。云卿没好气地说:“王爷走错门了,王爷该和王妃洞房。爷,您的娘子在牡丹楼,不在妾身的涟漪馆。”
凤千离狭长斜飞的凤眸里,燃烧起一簇隐隐的怒火,卷着浓浓的欲念,盯住身下的着粉衣的少女,他本想看她穿上大红嫁衣,戴上凤冠霞帔的样子,会是怎样一番软语花侬的娇媚景致,可惜这丫头太不识好歹,她宁愿做妾,也不当他的妻。
她进王府,还真的只是为了那只该死的狐狸。
她是不是以为,不做他的妻,将来还能净身出府,再嫁给施无邪?
凤千离越想越恼火,眼底邪妄的风暴渐渐变得更加炙热,他猝然低头,覆住了云卿的小嘴,云卿愕然了一秒,凤千离的舌尖已如毒蛇般滑进来,他在她甜嘴里深勾浅弄,几分粗鲁地啃咬,云卿羞恼得面颊通红,气得就要拿银针扎他,只是银针抵在他命穴上,凤千离只唇齿间发出一声冷魅的轻笑,并没有要阻挡她的意思。
他像是不要命了般,只顾着欺凌她,在她甜美的檀口中卷着风暴……云卿捏着银针,忍了又忍,她若刺下去,他不伤既残,他居然无动于衷!
气死。
云卿败下阵来,撤回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