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皱眉,看了花京华一会儿,脸色缓和了一些。
花春连忙接着道:“皇上素来爱惜后宫嫔妃,恩宠有加,要说皇上突然宠幸了男宠,臣是不信的。前些日子不才立了淑妃么?这其中应该有什么隐情。”
这火也发了人也打了,听丞相一说,太后娘娘慢慢冷静了下来,就着台阶看着皇帝道:“那皇上不如就认真同哀家解释解释,为什么会开丰禾宫?”
“儿臣最近觉得自己面容不堪,左右看不顺眼。”宇文颉闭着眼睛道:“听闻京城男子风华绝代者甚多,所以一时兴起,让秦公公找些好看的进宫来比对一番,看朕之姿容,相较民间男子如何。”
“后宫重地,外姓男子不得随意走动,所以开了丰禾宫,请他们进去坐坐,没想到就传成了这样。”
花京华给了他足够的瞎编时间,这谎话张口就来天衣无缝,宇文颉说完,还睁开眼看了看太后,略带不满地道:“后宫嫔妃乱猜也就罢了,没想到母后也偏听偏信,冤枉了人。”
太后哑然,看看皇帝又看看花丞相,总觉得不对啊,方才不是这个画风,分明她是很有理的。但是怎么一转头,就变成她在冤枉人了?
“原来如此。”花春笑道:“怪不得皇上最近总拿了小镜子在手里,臣还觉得奇怪。”
“……真的?”太后十分怀疑地看了皇帝一眼。
这理由虽然说得过去,但是怎么也略显牵强吧?
宇文颉黑着脸道:“丰禾宫里的人儿臣已经让人送走了,母后非要觉得儿臣有那样的嗜好,那儿臣也无话可说,母后还是让羲王爷多来慧明殿陪着您吧,也省得儿臣总让您生气。”
说罢,站起来就往外走。
太后愣了,低头一反省,好像也的确是自己做得不对。可那丰禾宫本就是男宠的宫殿,他突然接人进去,不引人误会就怪了。
现在这秦公公也打了,架也吵了,太后开始后悔了,看着下头的花京华,小声道:“丞相能不能帮哀家去说两句好话?”
花春点头:“臣自当尽力。”
“唉。”太后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道:“要不是后宫一直没有子嗣,哀家也不必这么紧张。”
花春低头没吭声,等太后絮絮叨叨说完了,才告退出了慧明殿,去追皇上的仪驾。
秦公公挨了十几个板子,是被抬回去的,帝王亲自去了他歇息的屋子里,给他递了伤药。
“老奴没事。”满脸是汗,秦公公也还是笑着:“等老奴身子好了,可以继续伺候皇上。”
宇文颉心里很自责,也瞬间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做错一步,连累的都是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