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是拿话咯我,也不怕我就这样去了……”郝连城钰带着笑意说道,便是如此说道,只是语气里,并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我若是死了,玉琛,可就是要登上帝位了……”
“国主知道自己的病情,便是没有三年五载,怕是难以就这样入了九泉之下吧。”靖榕淡淡回答。
“你便是知道,我或三年,或五年会死,却还是这样气我……”这仿佛两人之间,并非仇人,而是多年故友,而靖榕并非皇后,而郝连城钰亦非国主,靖榕并非胡国人,而郝连城钰,亦非胡国之主一样,两人便是站在对立的面上,仿佛许久未见的朋友一样,说着这样的话。
……
沉默了许久之后,郝连城钰问道:“你可恨我?”
“与其说恨,倒不如说,是可怜吧。”靖榕淡淡回答道。
“这句话,倒是戳了我的心窝子。”郝连城钰回答,“这世上,敢说我可怜的,也便只有你一个人……”
说完之后,郝连城钰咳嗽了起来,而靖榕则是将自己的真气,一点一点输入到对方的身体里……郝连城钰的身体,在一点点的油尽灯枯,虽然用了最好的药材,可也不过只是将这颓势微微驱散了一些而已……
“是啊……你如何能够不恨呢?”待这身体好了之后,郝连城钰说出了这样的话,“我将你与郝连城深分开,让你们落到了这样的境地里,甚至将你囚禁在自己的身边,你如何能够不恨我呢?”
“将我落到这般田地的人,并非是你……”靖榕将真气回转一个周天之后,对郝连城钰如此说道,“一步一步,都是我走的……和你没有一丝关系,便是落到了这般田地,也是由我咎由自取,与别人无关……”
这世上太多人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便是遇见了一件事情,一件错事,下意识便将这行差踏错的错误,推卸到对方身上,殊不知,这每一步,都是自己走的,一步步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却有多少人,能做到如靖榕这般呢?
“真是个好女人啊……”郝连城钰看着靖榕,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以前就在想,若是你先遇到的是我,而不是郝连城深,又会如何?”
靖榕并未有多想,只是回答:“我便也会先选择对方吧。”
“为何?”郝连城钰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
“乃是因为,你是郝连城钰,而他是郝连城深。”靖榕如此回答。
而听到靖榕这样回答,郝连城钰却是哈哈大笑:“真是个足以气死人的答案啊……”
“国主分明有了比阿成有的太多的东西,又何必与他争呢?这江山不算,阿成从小便未受到一点父爱,老国主他,将自己所有的父爱都给了你,却没有施舍给阿成一点,国主又何必如此厌恶阿成呢……”靖榕缓缓说道。
“你啊,莫不是以为,我那父皇是老糊涂了。若是那郝连城深身体里,真是留着我父皇的血的话,我父皇又为何对他视而不见呢?”这话里,分明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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