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哪里不好?”郝连城钰问道。
“这樊离是你的人……而应猛必然是会对你的人有所防备的,且此时樊离在这个时候去送礼,怕是会有来无回。”靖榕说出了这样的话。
樊离是郝连城钰的心腹,而此时应猛与郝连城深联姻,便是几乎与郝连城钰为敌了,而此时樊离去应府送礼,便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怕是全身而退亦难,若是为杀一人而丧命,便是有些太得不偿失了。
“这你大可以放心。”郝连城钰对靖榕说道,“他来,便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且你这大赤不是有一句话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便是要他死,他又如何能够不死呢?”
靖榕看了郝连城钰一眼——这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分明是极为关心的樊离的,可说出来的,却是这样的话。
“陆姑娘放心,我想那应猛是不会为难我的。”最后,还是樊离开口,解了靖榕的疑惑。
“为何?”
“这应猛,一直想要拉拢我……而我,也收下了他的金银财宝……”说到这里的时候,樊离有些不好意思的耸了耸肩。
“有人送银子,你便拿着,以这胡国人的俸禄,想要好吃好喝还行,可想要显贵,怕是难了。他送你钱,便恰好补了你的库房,为何不收呢?”郝连城钰反问道。
这臣下贪财、敛财,上头是理所应当生气责罚的,却没想到这樊离却是因为自己收了贿赂而觉得羞臊,而郝连城钰却是觉得樊离收贿赂是理所应当的。而收受贿赂一事,必然是瞒着上面,而在私下里敛财的,而樊离,却是明晃晃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且郝连城钰非但不觉得生气,更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这才是真真的奇怪。
“我这样做,乃是为了得到应猛的信任。”樊离辩解道。
“我知道,否则你这样木讷的性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郝连城钰反问道,“只是你看,如今这应猛对你的信任,便是救了你一条命。”
郝连城钰看着樊离,乃是用一种极为认真的口气,对他这样说着。
不错。
若是别人去送礼,怕是刚进应府,便被杀了,不,或许还未进应府,就已经死了,可这一次去的人,是樊离,是应猛以为被自己买通,成了“自己人”的樊离。
应猛不会这样蠢,将樊离杀掉。这一杀,等于自己将真金白银丢掉——应猛送的金银,决计是可以买通樊离的价钱——所以应猛是不会这样做的。
而这个时候,靖榕与郝连城钰,便可以跟着樊离安安稳稳地入应府了。
“国主。”就在两人思考着下一步的动作的时候,却没想到,樊离却跪下了。
“有事便说事,这实在外面,跪什么跪?”倒也不算是在外面,只是这客房之中就只有靖榕、樊离、郝连城钰三人而已。这气氛原本是松懈,却因为樊离这一跪而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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