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怕,如此回答,国主可满意?”靖榕反问。郝连城钰话语之中带着嘲讽,只是若是靖榕被他激到,倒反而是靖榕输了。只是靖榕为人太过冷静,倒是没显出一丝异常来。
“陆靖榕啊,你如今势单力孤,却要做一些自己理所不能及的事情,难道,你不会觉得不安或是难受吗?”郝连城钰收起脸上戏谑表情,便是这样问道。
“倒不是不会,只是爹爹曾经教导过,不安、难受无半点用处,便是先想办法,再不安难受也便罢了,这世上最蠢的,便是单单不安难受,却不想解决办法。”靖榕回了郝连城钰这样一句,用的,便是陆廉贞的话。
“你不怕吗?莫非你已经想到了办法?”郝连城钰问。
“没有。”靖榕回答。
“可我看你的样子,倒不像是没有想到办法的样子。”郝连城钰这样回,“你若是想不出办法,倒不如去求一求那陆廉贞——你的好爹爹,想来他会帮你的。”
他为什么会提到我爹爹?难道,他知道爹爹如今在胡国境内吗?
靖榕心中一惊,便是这样想到,可转念一想,却是又有一种可能。
“我与爹爹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乃是让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恶化了,便是原来没有恶化,我也不会去求爹爹的……他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扰,且从小让我独立的,便是他了,想来爹爹也是不希望的这样做的。”靖榕回答道。
“那你的爹爹,也未免有些太过分了。”郝连城钰突然这样开口,“这世上,哪有父亲会这样冷淡地对待自己的女儿的。”
郝连城钰不知道靖榕与陆廉贞之间的事情,只是用寻常的父女之间的关系来评述两人——饶是郝连城钰这样的人,对郝连赫雷,对苏含玉,都是无比敬爱的。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
“我是爹爹的养女,若是没有爹爹,想来我此时是无法站在这里的。”靖榕语气里,有的,只是感激。
“你竟不恨你爹爹……”郝连城钰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我原以为你是恨的,却没想到你竟然不恨,倒真是不可思议。”
“为何要恨呢?对一个救了自己的人,生出恨意,实在是太蠢了,我能恨,只是因为我还活着,而我之所以还活着,却是因为爹爹,可我若是恨爹爹……那实在是一件太奇怪的事情,不是吗?”靖榕这样反问。
这世上的爱恨纠葛,多数便来自于三个字:想不通。想不通,所以才会有太多迷惘,太多无奈,太多恨意,太多纠缠,可人若是想得通,想得明白,如靖榕这样,倒也是一个怪人了。
而这个怪人,却是陆廉贞一手练成的。就像盛雅燃说的那样,陆廉贞用尽了一切手段,制造出了一个适合他的人,却硬生生被郝连城深抢走了,他如何能够不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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