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城钰退兵的原因,非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靖榕也是知道的。
她以额间伤口与口中的那句话,换得了胡国的退兵。
——这便是所谓的一言倾国。
回到临夏阁后,靖榕甚是疲倦,装扮成靖榕的千缕见到靖榕来后,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主子……”千缕见靖榕面色不好,便是开口询问。
却只见靖榕摇摇头,颓废地走进自己的卧房里,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千缕从未见过对方这个模样。她虽然经历多太多苦难,太多磨练,太多痛苦,可她的背,却一直都是挺直的,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把她压垮一样。
可此时,她的背微微弯曲着,就像一条永远都拉不满的弓一样……
——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然靖榕不至于如此。可若是千缕询问的话,必然会勾起对方的伤心事。
千缕犹豫开口,可话到嘴边,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却是靖榕先开了口。
她笑看着千缕,对她轻声说道:“我很好,我没事。”
可这哪里是个没事的样子——她不好,她很不好,她虽然在笑,可除了嘴角微微上扬外,整张脸,哪有一个笑的模样。
她的眼睛有着淡淡的,几乎看不出的泪痕,鼻尖,是因为寒冷的微红,眼睛里,是难以言语的悲伤,可这张脸上,却出现了一个笑——一个为了让千缕安心的笑。
一瞬间,千缕心中是难言的心酸。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如何说下去了。
于是,她默默将门关上,只那一个安静的环境,留给了靖榕。
房间里面,是异样的安静。
床上坐着的,是一位清秀佳人,她的脸一眼看过去,并不算很美,可如今脸上的表情,更是让她显得狼狈不堪——她在哭……在无声的流泪……
那一大滴一大滴的泪水从她眼眶里流出——因为太久没有流泪,所以每一次哭泣的时候,眼泪总是流的非常多,就像被压抑了许久一样,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我竟脆弱至此……”她在心中埋怨自己,可是,眼泪终究是如此的不听话。
那仿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的水渍,再一次打湿了她的脸庞……她再也没有什么面目去见他了……去见那个笑如阳光一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