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的叫声突然响起,康熙打个哆嗦,侍卫赶忙捂住他的嘴巴,“不要说四阿哥冤枉你们,四阿哥和你们不熟。他若想冤枉人,张英在这里哪里轮到你们。”康熙说完。
张英膝盖一软,“皇上,臣和四阿哥没过节。”
康熙:“不用解释,朕了解,胤禛和你有过节。”
张英苦着脸,以后再也不告黑状了,报应,报应,来得这么晚还是来了。
“各位爱卿,关于洋烟一事,你们是否还有不同意见?”康熙问。
“臣等无异!”众大臣异口同声,“一切由皇上定夺!”
想当年,四阿哥一把鸟铳搞掉一个武英殿大臣,如今越发厉害,三言两语干掉四位部门要员。性命攸关,福寿/膏?大/烟?大不了上交国家。
康熙难得见他们这么乖觉,颇为满意,“胤禛,你呢?”
“儿子希望汗阿玛下旨把福寿/膏、和洋烟叶相近的烟草列为毒/品,还希望汗阿玛能把扫清毒/品之事交给儿子。”胤禛诚心恳求。
“不行!”康熙严词拒绝,“十五岁之前,你给朕老老实实呆着,敢乱跑朕把你关珍禽园里去。”
十一周岁的胤禛褪去婴儿肥,骨架遗传到康熙,已长成偏偏少年郎,不说年龄,别人会当他十三四岁了。
“汗阿玛——”
“想都别想。魏珠儿,送你主子回书斋。“康熙一拍案几,“还不走,想要朕的侍卫送你?”
胤禛变脸,马蛋,这群侍卫就会把他当成小孩抱来丢去,走就走!爷,等得起!
要说禁/毒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禁的,起码得把普通的烟草和洋烟区分开,之后才能颁发禁止令。
朝中无大事,唯有此一例,康熙当即令人去严查烟叶一事。
就在因烟土一事闹得人仰马翻之际,朝鲜使团来到了京城郊外。
他们着人提前几天送去奏表,又在上面写下到达京城的确切时间,便希望康熙派人迎接。而朝鲜使臣过了永定门进了外城,瞧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全然不见有着官府的人,大失所望。不过他们不气馁,去年也没人来接。
于是,一行人驾轻就熟来到正阳门外。
正阳门正门专走龙车凤撵,平日里不打开的,胤禛出正阳门也得从旁边绕过去。康熙为展大国之威,以前朝鲜使臣进京,他都令人开正阳门。
而今,朝鲜使臣见正阳门紧闭,傻眼了,从哪来进去?迎接他们的官员呢?
一门之隔,胤褆不确定道,“四弟,把他们挡在外面不好吧?”
“没事,等他们和守门的士兵起争执,你就上去抓人。”胤禛蹲在车辕上往大门的方向看。
朝鲜使臣不负众望,顶着炎热的太阳,两刻钟便等不及了,命令士兵打开正阳门。
守门的士兵乃八旗子弟,虽然不是上三旗的人,在正阳门一带也能称得上爷。
胤褆有意没有通知他们今日朝鲜使臣到,两侧士兵瞧他们衣服、发型都和自己不同,只当他们是外国商人,不但不搭理他们还白了他们一眼。
此次的朝鲜使者有些自大,不然也不会故意犯了太子的名讳。
见士兵不听,就令翻译告诉他,自己是朝鲜使臣。
士兵呵呵他一脸,使臣?当他们无知啊?沙俄使臣到来前三天,他们就接到了理藩院的通知,现在别说通知,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好不好?骗谁呢?以为脑门上多了一撮头发真当自己与众不同啦?
士兵如此不给面子,朝鲜使臣怒了,刷一下拔出宝剑。
卫兵当即举起自己的抢,宝剑对长/枪,混战一触即发,胤褆令里面的士兵打开门,张嘴便问,“出了何事?”
胤褆没着皇子服,一身长袍,腰间也系了根青色带子,士兵正想问他是何人,余光瞟到他身后的四阿哥。
对大阿哥不熟悉,四阿哥经常在这一带晃悠,可没人不认识,听到四阿哥喊大哥,士兵慌忙收起长/枪,“回禀大爷,这些人冒充朝鲜使臣非要奴才打开正阳门,奴才不依,他要杀了奴才。”
“是么?来人,把他们给爷抓起来!”胤褆抬一下手,位列两班,三十六高大的汉子步调一致,捉住只有三四十人的使者团。
“大胆!”朝鲜使臣拽着生硬的汉语嚷道,“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我是来使,我是——”
“把他的嘴巴堵上,吵得爷头疼。”胤褆说出这话有点虚,而四弟就在身后看着,他身为兄长不能让弟弟看扁,“你们说是朝鲜使者就是?理藩院怎么没来接你们?爷看你们一个个长得獐头鼠目不像好人,有理由怀疑你们车里藏有危险物品,来人,给爷搜!”
“你们敢!”翻译也怒了。
胤褆大马金刀走过去,“怎么不敢?爷怀疑你们居心不良,冒充来使,胆子真不小,快点,搜!”
“是!”三十六位汉子齐声声道。
朝鲜使臣见事已至此,打算见着康熙好好告状,反正他们没有危险物品。搜就搜,谁怕谁!
“启禀爷,搜到了。”只见一位便衣士兵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一点也不遮掩,放在人家马车车辕上,“爷,这里面是可以使人产生幻觉的烟草,皇上已下旨,但凡私自携带此烟草的洋人,一经发现立即驱逐出境,爷,现在怎么办?”
“你们诬陷,诬陷,这是诬陷!”朝鲜使臣瞪大眼,气得跳脚。
守门士兵下意识往后退几步,城里的主子真会玩儿。
“诬陷?”胤褆哼笑,“谁看见了?你们看见了么?”
守门的士兵们连连摇头,“主子说啥,奴才耳背。”
“你们呢?”胤褆又问他带来的人。
三十六位大兵齐声道,“我们亲眼看到这种烟草是从他们行李中翻出来的。”
“人证物证聚在,来人,把他们压去顺天府!”胤褆大手一挥,跳到马背上,冲里面的几个弟弟递个眼色,四阿哥一声令下,魏珠儿调转马头。
前后没有两刻钟,几位士兵就看着大阿哥压着一群人进了内城,晕乎乎道,“他们不是朝鲜使臣?”
有个老兵道,“是的。里面有几个人看着眼熟,以前大概来过。”能让正阳门的卫兵觉着眼熟的,除了皇家人只有各国使者。
“那大阿哥,他们,他们怎么敢?”小兵傻了。
老兵:“敢什么?大阿哥带走的是心怀不轨的人,记住了!”
小兵傻傻地点头,记住了,顺天府尹派人来询问也要这样说。
顺天府尹看着手里的证词,简直想死,“大阿哥,奴才这里庙小,您带他们去刑部,大理寺,再不济理藩院也成啊。”
“爷瞧着你这里挺好。”胤褆也没卖关子,“好生招待,千万别让他们饿了渴了瘦了啊。”
顺天府尹拦着他,“您不能走啊,皇上知道了会砍了奴才的。”
“放心,有你四爷在呢。”胤褆抬手一直,胤禛掀开窗帘,从府尹大人挥挥手,“嗨,好久不见啊,大人听话,汗阿玛知道这事,别担心啦。”
“知道?”府尹一愣,“为何?”
“你就装作汗阿玛不知。”胤褆说不出奏表一事,“这些人欠教训,汗阿玛又不想跟朝鲜闹僵,边关百姓过上几年安稳日子不容易,便小小惩治他们一顿。”
“爷啊,您早说啊。”顺天府尹每年经手无数件案子,“交给奴才,奴才会把这事圆平!”
与此同时,特意回到皇城的康熙坐在太和殿中,左等右等不见来人,“不是说朝鲜使者今天上午到?晌午了怎么还不见人?”
“皇上,不好啦。”理藩院尚书还没进门就喊,“不好了,顺天府尹把朝鲜使臣抓起来了!”
“什么?”康熙猛然站起来,“怎么回事?”
“据说他们携带危险品进京,意图不轨,不知为何被扭送道顺天府,府尹从他们身上搜出一把鸟铳和刀剑无数后,就把他们收监了。“理藩院尚书急惶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