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瞧着这两人奔的正欢,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夏平桂难得抓住一次机会,当然要可着劲的表现一番了,只是以秦岭现在的心情,夏平桂的满腔热忱定是要泡汤了。
对于秦岭,从小到大,这个温暖的孩子对她总是不一般的好,她对他有感激,有疏远,有客套,却唯独没有男女之情。
秦老爷被佟家九姨太所杀,这当中的关键她无法探究,她也无心探究,只是这件凶杀案她总觉得与萧绝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萧绝身上的伤从何而来,她不得而知,但萧绝与九姨太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不然她也不会在佟府九姨太的身上闻到萧绝的味道。
这二人究竟是对立的仇人还是同谋者,她觉得有必要来探查一番秦老爷身上的伤口,她想知道萧绝身上的伤口与秦老爷身上的伤口有没有相似之处。若相似,萧绝很有可能是被九姨太所伤,不然萧绝的出现也太巧了些。
她一边思索一边静静走向坟头坡,娇小的身影一前一后被夏平桂和孔娇娇两个丰满壮硕的身影一遮,也只能瞧到一片被风动的衣角,秦岭眸光渐渐黯淡下去。
他冷笑的声音淡淡响起,带着几分颓然而绝望:“不必争了,这个家谁愿要谁要去。”
“冬福啊!你伤心糊涂了不成,难道你爹刚刚死,你就要置家业于不顾,你这样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老爷啊!”贾琴气恼的推了秦岭一把,又拿帕子揾了揾面,回头对着众人正色道,“冬福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会子他伤心过度说出来的话当不得真。”
四姨太冷哼一声:“冬福孝顺,我忠儿就不孝顺啦,是冬福自愿放弃的,谁也没拿刀驾在他脖子上。”
另一个小妾尖声尖气道:“四姐姐说的对,论出身谁也不比谁高贵些,如今该是以长为尊,大少爷才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贾琴暴跳如雷,指着那个小妾的鼻子骂道:“忠儿是长子不假,可惜没托生在大夫人肚子里头,更没托生在我的肚子里头,庶出就是庶出,再长也逆不过冬福的次序去,就连狗剩他也比不……”
“母亲……”秦岭烦闷的打断道,“该替爹和九姨娘收尸了!”
贾琴脸色一僵,哭了一声趴到秦老爷的尸体上:“老爷啊,你死的冤啦!这天大的冤屈也只有冬福给你升啦……”
秦岭更加烦闷,挥一挥手就唤了秦家的几个下人前来收尸,贾琴见状少不得挽了散乱的头发边嚎边帮秦老爷整理了一下湿乱的灰发,还有身上被利剑和树枝划破的衣裳。
夏平桂分拨开围观的人群,离的秦岭近了,她反而放慢脚步慢悠悠的走到秦岭的身边,好似仰视天神般看着秦岭苍白失血的面孔,他深遂的眼窝带着一种痛苦的迷惘,一种让她看了也为之心碎的迷惘。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垂下了头,有些紧张的抬手拧着垂挂在胸前的大辫子,心却突突的跳的紧张,脸上一阵火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