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虽隐瞒了我母亲那个女人到C国找她的事,尽管他每天都会去见那个女人,但面对母亲时,他非常小心,甚至比任何时候都体贴关怀我母亲。
我母亲渐渐放下心来,不再过分追问我父亲的事,对于我父亲背叛一事也在心里慢慢放下。可是......”
慕覃年半眯眼,抿紧的薄唇像刀锋般锐利,“我父亲将那女人小心翼翼的藏好生怕被我母亲发现,可那女人却不甘寂寞反而主动上门找到了我母亲。
我母亲在那一刻才知道我父亲竟然将她藏在C国,她的眼皮底下,甚至......挺着四五月大的孕肚!”
“......”靳橘沫捏紧掌心,脸颊上的皮肤轻轻颤动。
“我母亲彻底疯了。一心一意爱着的男人,放下原则骄傲,原谅了他的背叛,换来的却是我父亲的一再欺骗。
那一天,我看着我母亲红着眼抓着自己的头发崩溃的模样,真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慕覃年嘶嘶的咬着后牙槽。
靳橘沫眼睫颤动,只觉得心底深处深埋的那块伤疤被人生生挖出来反复鞭笞!
“我父亲收到消息赶回家时,那个女人已经离开。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他从未见过的结发妻子。
我母亲如同行尸走肉般站在客厅里,再不复往日优雅,脸上挂着泪,将手里有关于昔日恩爱时留下的照片和信件一一扔进了火堆里。
我记得我父亲站在门口,脸上挂满了踟蹰,他不敢靠近我母亲。而就在当晚,我母亲失踪了。”
靳橘沫眉心激跳,盯着慕覃年。
慕覃年眼眸深处涌出淡到若无的苦涩,“谁都不知道我母亲去了哪儿,我父亲用了所有能用的手段和方法去找,都没有找到我母亲。我母亲,就像从未出现在这世上一般,没有一丝踪迹可循。”
靳橘沫双唇轻颤,开口的嗓音是她自己都没料到的沙哑,“到现在,也没找到么?”
慕覃年没有回答靳橘沫这个问题,而是道,“也许是我母亲的消失让我父亲意识到我母亲于他的重要性,又或者是,他想保护那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我外公的人发誓要让那个女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之前,我父亲已经派人密密将那个女人送回了Z市。
只是那个时候,那个女人还不姓梁。回国后想必也是担心我外公不会放过她,所以才改了名换了姓。”
所以,梁憶以前不叫梁憶?
靳橘沫眼眸轻闪,没有过问梁憶以前的姓名,毕竟那与她无关。
靳橘沫看着慕覃年,缓缓道,“你父亲他......”
慕覃年眼眸划过冷锐,“他会长命百岁!”
靳橘沫心口发冷,盯着慕覃年。
他恨他的父亲!
慕覃年看着靳橘沫发白的脸,深眸微缩,寒沉的面庞缓和了分,说,“以前没有来找你,是担心把你接回来,外公会因为我母亲的事迁怒于你,你会有危险。在你和外公之间我没办法平衡,所以找你的事便缓了下来。”
现在外公已经仙逝,将靳橘沫接回国的安全隐患自然也就消失了。
如今在C国,有他在,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害到他在意的人,他就能让他彻底消失!
慕覃年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凶光没有逃过靳橘沫的眼睛。
靳橘沫轻颤的指尖缩进掌心,看着慕覃年低声道,“那你呢,你不恨我,不讨厌我?”
听到靳橘沫的话,慕覃年扬了扬眉,眯眼审视她,半响,幽声说,“我说了,你是你,她是她,你们不能相提并论。”
靳橘沫着慕家的那场变故中无疑是最无辜的,梁憶拿她当筹码,逼走他母亲嫁进慕家的筹码。
事与愿违,这个筹码不再有作用,便被梁憶无情的丢弃。
若说恨,他自然是恨的,可恨的并不是同他一样无辜的靳橘沫,而是梁憶和慕肇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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