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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陈广文后，坐在车上的张然一直沉默不语，都是高启成在开车，今天和陈广文见这一面可算是给他上了一堂印象深刻的社会课程。

高启成知道张然在想什么，轻轻叹道：“张然，我说过，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李晓芸虽然没错，但是她是李向荣的女儿，所以李向荣倒了，她也自然会成为几方势力争夺利益的牺牲品。”

“这利益比人命更重要吗？”张然仰头，靠了起来。

“在大人物的眼里，人命不值一提，利益才是他们的目标，如果为了目标非要损失一些人命，他们也不会吝啬牺牲这些人命。”高启成淡淡道，他是一个商业间谍，当然清楚这之中的因素，甚至是他在到了保住张家利益的时候，也会牺牲自己这条命。

张然沉默着，微微点头，他自然也清楚这个道理，只不过从前他见过的那些牺牲品和他毫无关系，所以他从不过分去想这个问题，但是现在不同了，李晓芸这个牺牲品是他自认二十年玩世不恭的人生以来，第一个爱上的女孩，所以这件事他不得不插手。

半晌后，张然方才悠悠道：“高叔叔，是不是只要我们找到了智能芯片，就能让李晓芸远离这场事端？”

“这个……”

高启成愣了一下，想了想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我们找到李向荣的研究基地，得到智能芯片，毁掉基地，那么他们也就没有目的对付李向荣了。蔡光辉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没有了智能芯片的诱惑，他肯定会退出这条利益链。”

“不过……”

高启成顿了一下，道：“你要知道，李向荣的这个研究基地根本不容易找到。”

“我明白”张然深吸口气，眼神坚决：“但是不管如何，我都要找到这研究基地，率先拿到这智能芯片。”

高启成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不再说什么，虽然张然父亲说过不让张然插手这件事，但是潜意识里也是让张然慢慢去接触，从而让他了解这个圈子，现在的张然接触得够多了，比之给李晓芸当保镖时成熟了很多。

在一个岔路口，高启成下了车，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张然调转车头，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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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尚炳书那里回到家的李晓芸还有些心情忐忑，她不知道她去找尚炳书的这会时间，张然回来了没有。

看了一下依旧锁着的房门，李晓芸松口气，还好，张然还没回来。

李晓芸翻着包，准备拿钥匙。

“铃铃铃”

没想到包里的手机猛然响了起来，还有些心虚的被吓了一大跳，拿到手里的钥匙也掉到了地上。

慌忙捡起钥匙后，这才闭上眼睛拍了拍胸口，几秒之后觉得平静不少这才连忙接起了电话。

“傻蛋”李晓芸平静叫了一声。

“你…还好吧！”

电话对面的张然语气也很平静。

“我很好啊？怎么了？”李晓芸很是奇怪，不明白张然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没什么”张然道：“我估计会晚一点回来，不过你放心，会在你晚饭之前。”

如果是平时的李晓芸，这个时候肯定会开启审问模式，不过现在的她巴不得张然晚一点回来，这样她也能安心安抚自己内心的情绪，毕竟心虚的她现在有些害怕面对张然。

李晓芸道：“哦，没事，反正我晚上也不去哪里，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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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张然表情平静，他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些许变化的李晓芸是不是和她要嫁给董康有关，没有以前那么刁蛮任性了，和他说话的语气也不再那么盛气凌人，倒是有些小小的温柔和女人味。

挂档，加速，张然迅速的开着轿车朝着南江市东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