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来看看这个箱子!”纪晴歌指着桌上张主任带回来的物证:那一大箱子文件夹。
纪晴歌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三十万的现金,一个小小的盒子装就够了,何必用一个这么大的箱子,里面还放这么多文件夹呢?”
就在这时,庄宸墨的声音在纪晴歌耳旁响起:“晴歌!”
纪晴歌回眸,看见庄宸墨的时候,她依旧笑得温柔,好像没发生任何事情似的。
“你来了?”张主任起身,“这件事,我需要和你谈谈。”
“是陷害。”庄宸墨把握时机,“我知道,你们接到举报电话,说我妻子晴歌受贿。”
庄宸墨继续说:“可你们并未在我家搜出什么来,她银行卡的支出收入也都一切正常。”
说着,庄宸墨冲纪晴歌微微点头,示意她安心。
纪晴歌回庄宸墨一个眼神,告诉他,她并不害怕。
其实纪晴歌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定庄宸墨能将事情处理好,所以她现在只能往最坏的方面想——万一出事,她该怎么将所有的罪名都担下来!
庄宸墨被带到另一间房间,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准备好了托词,与张主任周旋起来,也不显得吃力。
等待的日子变得格外煎熬,纪晴歌再次见到庄宸墨时,竟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庄宸墨紧拥住纪晴歌,轻声道:“没事了。”
纪晴歌那颗一直悬在嗓子口的心还没有稳,这瞬间,她竟发不出声音,只是心里面有个声音不停的在呐喊:没事了吗?真的没事了吗?
“宸墨,这次真是不好意思。”张主任说,目光里也流露出抱歉。
庄宸墨摇头,显得很是淡然,“你们也是依法办事。”
事情还惊动了在军区大院的庄冀与赵央云,庄冀打电话一再说明纪晴歌不可能受贿,还着急地要到港都来替纪晴歌处理,怕儿媳妇受苦。
还是庄宸墨保证纪晴歌不会有事,庄冀才暂且相信,答应不来这儿,在军区大院等消息。
纪晴歌的眸光向门口一瞥,看见秦耀站在不远处。
她不由嘀咕:他怎么也来了?
是非之地待久了只怕也会惹上是非。
庄宸墨不再多留,更没有解答纪晴歌心中的疑问,而是带着她与秦耀一块儿往家里赶。
这一路上,纪晴歌的脑子里空空如也,刚才她在张主任面前的强装镇定已经耗费了太多心力,自她眸中传出的,是深深滴不安。
一直到了家楼底下,纪晴歌整个人还是懵的,庄宸墨一直握着她的手,却没有更多的言语。
“你们先上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办。”秦耀说。
庄宸墨点头,纪晴歌走下车,她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也许,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已经到此结束了,但纪晴歌知道,根本就还没有结束!
还有一枚“定时炸弹”,就埋在纪晴歌的心里。
庄宸墨索性抱起纪晴歌,将她送回家。
纪晴歌躺在沙发上,她紧紧抓着庄宸墨的衣角,“宸墨。”声音里带着颤抖。
庄宸墨的拳头一直揪得很紧,尤其是看见纪晴歌这副吓惨了的模样,他就很乱。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纪晴歌问。
在这种时候,纪晴歌还保持警惕,她仅有的那么一丝的理智,也快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庄宸墨点头,“可以了。”
“钱!好多钱!”纪晴歌牙齿都在打颤。
庄宸墨的黑眸掠过纪晴歌那张发白的脸上,纪晴歌失声,脱口而出:“在养乌龟容器的底下,那里有层厚厚的空置位,我把钱藏那儿了。”
听言,庄宸墨整个人呆了几秒,即刻,他起身,大步向养乌龟的地方去。
如果纪晴歌不说,几乎没有人会想到一个玻璃容器还会有一层那么大的空地,纪晴歌还是听卖乌龟的老板说的,说那里可以藏私房钱。
当初她只觉得这是个人性化的设计,却不知道在紧急关头,救了她一命!
庄宸墨看着那里面摆满了的钱,黑眸深邃得看不见底。
纪晴歌怕了,尤其是看见庄宸墨那一脸的平静,她就发憷。
她了解庄宸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越是淡定,越是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和不安全性。
毕竟,这么多钱,只要一现出来,就是铁证如山吧?
哪怕她没有受贿,钱一旦藏起来,她也就变成受贿的人了!
今天下午,纪委的人在家里搜查的时候,纪晴歌整个人都快倒了。
要不是有着“不能拖累庄宸墨”的念头支撑着纪晴歌,估计她现在已经在医院里了。
“你把钱藏起来?”庄宸墨不可置信,瞧着纪晴歌,“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罪!你不知道报警吗?”
这是庄宸墨第一次大声对纪晴歌说话,他那样的神情,就像是平静的海面忽然要掀起一股巨浪,将人吞灭到最深最黑的海底去。
纪晴歌被吓到了,没忍住,眼泪吧嗒吧嗒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