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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了第二个。”非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来，我就真的跟了主人，很快，那工厂修好了，镇上的许多无所事事的青年都有了活儿干，日子越过越好，还上了电视……很快，我们就不是贫困县了，来采访的记者也多了……没过多久，有人将镇长贪污受贿并且指使杀人的证据告到了公安局……那一年，他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我终于给我奶奶报仇了……”

“所以你就一直跟着靳霆？”

非墨点了点头：“我问过主人，为什么要救我？主人一直没说话，有一次他喝了一点酒，突然淡淡地说：‘我很羡慕那些有亲人可以拼命的人，而且，我也真的很想知道，五百块就可以卖命的人，是怎样的人……’此后，他就再也没说过这件事……”

“靳霆……”初雪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非墨先生，靳霆是不是跟父母关系不太好？”

——我很羡慕那些有亲人可以拼命的人。

能说出这样子的话，应该是十分寂寞，就算是想要拼命，也没有人吧？

“主人的事，我不便妄言。”非墨转过头来，诚恳地凝望着初雪，“不过夏小姐，其实我能感觉的出来，你对主人来说意义不一般，虽然主人有的时候脾气不好，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可能会让你觉得很难接受……但是，我跟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他脸上有着那么安静的表情，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

初雪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是吗？”

“我希望你能对他好一点……主人其实是个非常寂寞的人……虽然他对我们很好，可是我们是他的属下，不是朋友，他真的没有什么朋友……”非墨突然住了嘴，“好了，夏小姐，到了主人的宅邸了，我就不进去，门口会有女佣告诉你自动门锁的密码，你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你不进去？”初雪心里有些发寒，这是她第一次去靳霆的房子，虽然跟靳霆已经不能说不熟了，但是总觉得有种‘一入宫门深似海’的忐忑感觉。

“我不进去，主人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子，即使是我们四个人不是禀报事情的时候也很少去的，所以夏小姐，你对他来说的意义不言而喻。”非墨摇了摇头，“我今天话说的太多了，请你忘了吧。”

接着，他打开车门，请初雪下车，初雪只见在暮色中一栋黑色的房子，全是纯黑色，周遭墙壁似乎是黑色玻璃跟钢材混合的产物，而屋顶上有一个大大的拱形，隔着远远的似乎还可以听见流水的声音，感觉里面几乎是有一个瀑布，格外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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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告别了非墨，一个人慢慢地沿着一块一块银灰色地砖拼成的小径走了过去，小径旁边花木扶疏，打理得干干净净，传来一阵淡淡的幽香，她感觉自己好似走进了中世纪童话里面的世界……可是她都要走到门口了，传说中开门的女佣人在哪里？

她站在那扇门前，门也是黑色的，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跟墙壁的区别，门边有一排木质的架子，细致坚硬，应是极好的木头，上面陈列着一些塑像，初雪修过艺术课，知道这些塑像都是现代风格的珍品，可就那样随便放置在门口，也太大手笔了。

门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之前非墨跟她说什么女佣会教她开密码锁，可是哪有什么密码锁！这门光滑得简直连蚂蚁都站不住好吗！

她呆呆地看着那门，原本有点儿近视又没戴隐形眼镜，加上天色昏暗门厅又没有开灯，她的鼻尖都快要碰到门上了，左看右看，用手指左摸右摸，还是没看出所谓的密码锁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