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我不是告诉你,别想着对我的老婆孩子下手么?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凌二爷怒了。
再也不是那个谦谦公子哥。
此刻的他,就像是主宰着这个世界的修罗。
他的手死死的拽着骆妈妈的衣领,那力气勒的她憋的满脸通红。
“我说了,那不是你的孩子。况且,我这还有证据!”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了,骆妈妈急切的从自己的包包里掏着,拽出了那份资料。
在她看来,那份资料就是她现在的救命稻草。
但因为她实在太过慌了,手没有抓住。
一大叠的资料,就这样从她的手中滑落。
四散开来的资料,让这个地方看起来越发的狼藉。
而顾念兮在这个时候眼睑的憋见了地上飘落的那一大堆资料中有这么一行字:DNA亲子鉴定!
这一行字,让顾念兮将聿宝宝放在地上,半蹲下去将地上的东西都给捡起来。
或许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到,此刻的聿宝宝也很安静,乖乖的站在顾念兮的身边。
“兮丫头,你也识字。你看看上面写什么,百分之九十九是父子!我看看,这个女人还想要怎么狡辩!”说到这的时候,骆妈妈终于从凌二爷的铁臂中挣脱出来。
而趁着这个机会,顾念兮也赶紧将自己从地上捡到的那些东西交给凌二爷!
骆妈妈呢!
此刻,她正站在一边,得意的看着苏悠悠!
那表情就像是在等待一出即将上演的好戏。
可等待了良久,她没有从苏悠悠的脸上读到什么。
倒是她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突然笑了。
他笑的妩媚生花,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那模样,真像是刚刚看到了什么好看的笑话似的。
而他的笑声,也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害怕。
这当中,包括苏悠悠……
难道,他也不相信她苏悠悠了?
其实,苏悠悠本以为,不管骆妈妈说出什么事情来,只要这个男人能坚定不移的站在她的身边,相信她苏悠悠,她就可以无所畏惧。
可如今看来,是她苏悠悠自作多情了……
心,就像是掉入了湖中的石头,一点点的下沉。
她透不过气,像是缺氧的鱼。
只是在她即将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时,她却听到那个笑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那份资料被他一并拍在了骆妈妈的脸上!
如此突然的转变,连苏悠悠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更别说,是这不懂凌二爷性情的骆妈妈了。
当这份资料拍打在她这张老脸上的时候,骆妈妈只感觉到了茫然。
她好意告诉这个男人这么多,按理说他感谢她都来不及了,为什么会是……
“老女人,你又在耍什么花样?别以为,单凭这一份玩意儿就能挑拨得了我和苏小妞的关系!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说这话的时候,凌二爷再度揪起了骆妈妈的衣领。
这一次,他的力气更大,直接就将这个老女人给提到了和自己平视的位置。
那被紧勒的脖子,让她透不过气。
但她还是据理力争着:“我没有骗你,这份东西是真的。是我在子阳的房子里找出来的,你以为我凭空捏造的?”
她这一句话下来,男人又笑了。
“既然是在他房子里找的东西,那你是不是该问问,他到底在外头留下了多少风流债?”
“什么意思?”
骆妈妈也不傻,自然听得出这个男人话中有话。
“我凌某人虽然风流,但我一旦认准了一个女人,就不会随随便便的胡搞,以前是这样今后也会是这样。上次我也跟你说过,你在过问别人之前,先问问你的儿子到底都做了什么事情!”
说完这话,凌二爷一把就将骆妈妈给丢出了门口。
那巨大的冲击力,让骆妈妈疼得老脸皱成了一堆。
毕竟是相识一场,顾念兮看着被丢在外头过道上的骆妈妈,也有些于心不忍,所以她走出去将她给搀扶起来。
而聿宝宝看到妈妈走了出去,赶紧迈开小短腿跟上。
可凌二爷貌似没看到似的,径自继续说:“至于我的闺女,我能看得出,她是谁的孩子,你***少给我在这里唧唧歪歪!”
丢下这一句话,火爆的凌二爷直接就将房门给甩上了。
这一下,他成功的将骆妈妈给阻隔在另一个世界。
“凌二……”
直到房门关上的时候,苏悠悠才回过神来。
看着面前那个男人,苏悠悠的眼眶微红。
刚刚她一度以为,这个男人不会信任自己,她还真纠结着该怎么和他解释自己其实和骆子阳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呢!
但没想到,他会这么无条件的信任她。
“苏小妞,我凌宸以前虽然风流成性,但认准了你之后,我就没想过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考虑到苏小妞的某种兴趣,凌二爷还补充上一句:“男人也没有!”
听到这么一句话,苏小妞开心的扑哧一笑:“我知道了!我们去看小公主吧。我刚刚好像听到她的脚环的铃铛声了,估计是醒了!”
“好叻,去看我的小公主咯……”果然,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为零。刚刚还阴云密布的男人,听到苏悠悠的一句话之后现在满脸都是笑容,牵着苏悠悠就朝着小小妞的小床走了去。
不过他们貌似忘记了一件事情……
当他们将骆妈妈给屏蔽在外面之时,顺便也将刚刚不小心走出去的顾念兮母子给关在了外头。
当他们小两口站在小小妞小床边卿卿我我的时候,此时才送别了骆妈妈的顾念兮正牵着聿宝宝站在大门前发呆。
这一大一小正思考着,他们这算是被人给遗忘了?
与此同时,某女女监牢房里,舒落心被带进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里。
这个空间,只有一盏灯。
而这盏灯,正对着她的脸。
这让她除了面前那束强光之外,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一切。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将一份资料摆在她的面前。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女人貌似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打开看看吧!”
黑暗中,有个人这么说着。
那声音,有些熟悉。
舒落心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虽然面前这束光很强烈,但舒落心还是按照那人所说的打开了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份文件。
说实在的,这要是放在以前,她舒落心绝对不会去碰手上的文件。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监狱生活,她的所有性子都被磨光了。
也清楚,自己要是不按照他们这些人交代的事情办的话,会有更多的苦头吃。
这段时间,她也学会了在这些人的面前收起性子。
只是,当舒落心摊开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一份资料之时,她的手不断的颤抖。
随着她不时的翻动这份资料,纸张之间不断传出摩擦声响,而她的瞳仁也不断的放大,那是因为过度害怕而放大的。
“不……这不是真的!”
“这不可以是真的!”
“小南……小南怎么样了?”
那个封闭的空间里,回响着这个女人的狼哭鬼嚎。
是的,摆放在她面前的那份报纸,就是那天关于谈逸泽被人刺了两刀的新闻报导。
这其中有一份报纸上还插入了当时一个目击者用手机拍摄下来的谈逸泽满身是血的画面。
看到这些,舒落心能不崩溃才怪。
谈逸南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记挂着的人儿。
要是他没了的话,她也不想活了。
当她狼哭鬼嚎的时候,那束照在她脸上的强光也被人挪开了。
突然消失的光,再度让她的双眼看不到周围的一切。
而她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自己的抽噎声,还有刚刚的那个人继续说:“还没死!”
“谈逸泽,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小南?”
谈论这另一个人的死活,能做到情绪没有半点起伏的,舒落心唯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谈逸泽了。
只有那个男人,才会想要将他们母子赶尽杀绝。
“呵……你该不会以为,他中的这两刀是我派人指使的吧?”
黑暗,将男人嘴角上的那抹冷笑吞没。
唯一没有吞没的,就是那双在黑暗中仍旧有着迷人光芒的黑瞳。
此刻,这双黑瞳紧紧盯着舒落心,如此野兽在暗夜中埋伏着猎物似的。
“不是你么?”
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
打从一开始,舒落心就认准了,会伤害谈逸南这个孩子的只有谈逸泽!
不为了别的,她知道这谈逸泽就是为了报复她!
还有,谈逸泽曾经说过,他要看着她舒落心在这个世界上所珍视的一切,一个个的消失,看着她撕心裂肺,求生不能求死无门才会甘心。
这一切,让她觉得会作出这件事情的,也就只有谈逸泽了。
而对于这个女人的想法,谈逸泽也不反驳。
在黑暗中,他再度将这个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道:“呵……我是很想做这事情,不过却被人抢了先!”
这话,倒是让舒落心一愣。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还没下手呢,就被人抢先了!”男人漫不经心的说着,就像此刻自己不过是和女人谈论着今天的午餐。
“不,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做的。我要告你,谈逸泽!”
“舒落心,看来报纸上你看漏了一些东西!”
男人的薄唇微动,唇角轻勾。
只可惜,这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中,舒落心无法看到。
“我看漏了什么?”舒落心一愣,开始摩挲着刚刚放在桌上的东西。
可这一摸才发现,原本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拿走了。
一定是谈逸泽做的!
只有他,才能如此悄无声息的从别人的面前拿走这些东西。
为了求得自己想要知道的某些事情,舒落心站了起来,朝着刚刚自己听到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
她想要从谈逸泽的手上夺回那一份报纸,想要自己亲眼看到某些东西。
可刚刚她认准了的地方,无论她怎么摸就是摸不到那个男人的踪迹。
只是舒落心不知道,其实她刚刚到来之前那个男人其实还站在那个地方。
只不过,这男人比她更快的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黑暗中他能准确的捕捉到她的踪影。
在看到她来到自己的身边之时,男人便转身离开,让她扑了个空。
“谈逸泽……”
她喊着那个让她恨入骨的男人的名字。
“你想知道,那个刺了你儿子的人是谁么?”
男人的声音,就在她不远处响起。
舒落心不甘心,又迅速的朝着那个方向扑了过去。
结果,再度扑了个空!
“到底是谁,你说啊!”
舒落心就像是个得了失心疯的人,在整个空间里到处乱转着。
她能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唯独抓不到那个人。
“刺了你儿子,要了他半条命的人,姓陈。全名,叫做陈锡贵,今年55岁,在一家制衣厂上班。”
谈逸泽缓缓的吐着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子,直剖舒落心的心。
“陈锡贵?我不认识这人啊!”
舒落心努力的回想着,可搜遍了整个脑子,她都没有发现那个叫做陈锡贵的人的影子。
这么八竿子搭不着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刺了她的小南?
对!
一定是谈逸泽指使的!
只有谈逸泽,才能做的如此高超,不被人抓住把柄。
舒落心在心里想。
“陈锡贵你可能不认识,不过陈锡贵的女儿你肯定知道!”在舒落心一遍遍的想着的时候,她又听到了那个男人好像在自己的耳边说着。
她不断的旋转,想要在黑暗中找到那个男人的踪影。
可不管她怎么翻转,她发现自己都抓不住那个男人。而他的声音,却一遍遍的在她的耳边响起,如此的近,甚至她连他的呼吸声都听到。
这样听得到又抓不到的感觉,都快要将她给逼疯了。
“陈锡贵的女儿是谁?”
此时,舒落心那件女监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还有豆大的汗水,不断的从她的额头上滑落。
她想要抓住那个男人,可怎么抓双手都是抓空的。
而在这个时候,她又听到了那个男人在她的耳边缓缓的说了:“陈锡贵有个女儿,前一阵也坐了牢。名字叫做陈丽娜,我想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在谈逸泽说完这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舒落心那双本来一直在空中挥舞着的手终于停下来了。
陈丽娜……
对于这个名字,舒落心自然不陌生了。
可以说,这便是她这段时间牢狱之灾痛苦的罪恶之源!
害死谈逸泽的母亲施涵,那已经是将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早已超出了法律制裁的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陈丽娜,谈逸泽根本拿她没办法,更不可能将她舒落心监禁在这里。
那个女人,当出和霍思雨住在一个牢房。
当初为了要让霍思雨闭上嘴,不泄露当初她害死施涵的事情,她趁着给霍思雨送东西的时候在里头下毒。
只有死人,才是最会保守秘密的。
当时,她舒落心就是这么认为的。
但没想到,她却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霍思雨没有弄死,倒是将和霍思雨同个牢房,那个叫做陈丽娜的女人给害死了……
而监禁在牢房的这一阵子,她舒落心每天晚上都好像能听到那个女人的哭泣声。
刚刚这么想着,舒落心又好像听到了陈丽娜为自己喊冤。
她惶恐的捂着自己的耳朵,大声的叫器着:“不……”
可那个男人却不放过她,他仍旧在说着:“对了,他父亲还说了,他是不会放过谈逸南的。他唯一的女儿没了,他也要让你感受一下这样的痛!”
“不……不可以!我的小南是无辜的……”
不知道扑了多少次空之后,舒落心这一次终于拽住了男人的一个裤腿。
死死的抓着谈逸泽的裤腿,她哭喊着。
原来,不是谈逸泽!这一切,都是她舒落心造的孽。
“可你好像没想过,陈锡贵的女儿也是无辜的!”
扫了一眼半瘫软在地上哭泣的女人,谈逸泽一脸嫌弃的将她给踹开了。
舒落心还是舒落心,遇事最先还是自私的想到她自己。却没想过,陈丽娜纵使再娇纵,也是父母眼中的宝。
可在她舒落心追求权利和金钱道路上,却成了最无辜的牺牲品!
等谈逸泽离开之后,这牢房里还是不时的传出女人的嘶吼声:“不要……我的小南不可以有事……”
“小南……谁要是伤了我的小南,我会要了你们的命!”
“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