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川从西装的内口袋缓缓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季百川：“让你在我的父亲的面前来个了断吧。”

季百川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做好了准备：“你开枪吧，我也不想这么窝囊地活着。”

“你怕死吗？告诉我实话，你怕死吗？”郁明川咬牙切齿地问道。

季百川的双眼仍旧紧闭着，只要看不到那把正在对着自己的枪，他心中便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恐惧：“我不怕。”

郁明川发声大笑起来：“那你告诉我，你怕什么？哪有人不怕死的呢？你是在骗我呢？”

季百川摇了摇头：“比起落得当今的境地，我丝毫不觉得死亡有什么可怕的。”

“既然你不怕死，那我为什么要给你一个这么痛快的结局呢？”郁明川将手枪收了起来：“别闭着眼睛了，我没有开枪，我也不会开枪。”

季百川这才慢慢睁开了双眼，他难道真的不怕死亡吗？那为什么看到郁明川将手枪收了起来，他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没有理由将我保释出来，你到底还有着什么样的计划？”

“我想最让你觉得害怕的应该是你的受到伤害吧？看到你的女儿受尽折磨，你会很害怕很痛苦吧？”郁明川眯起双眼看着季百川，嘴角轻轻挑起。

季百川畏惧地皱起眉头，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明川……明川……我求你……不要……不要伤害龄薇了，她什么错都没有……她没有理由遭受这些……”

郁明川没去理会他，而是双目充满恨意地看着墓碑。

季百川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跪了下来：“我给你跪下了，我求你。”

郁明川冷冽地笑了笑：“你别求我，你要求的话，那就求我父亲，你看看他能不能开口说话，你看看他能不能现在出现然后给我一个答案，你再看看他能不能现在出来然后告诉我，我现在所做的事情其实都是错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停手，我就立刻停止这残忍的一切。”

季百川垂下头去，心痛地闭起双眼：“对不起……都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郁明川俯下身去将季百川的头发揪住，然后逼着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现在承认错误有用吗？早干嘛去了！你应该早点有这样的认知！等到事情都无法挽回了，你再假惺惺地认错，你觉得我会接受？那你给我一个接受的理由啊？你说的出口吗？你还找得到理由吗！”

被郁明川所揪住的头发自发根处发出了刺心的疼痛感，但是现在这样的疼痛并不能让他在意，他在意的是要怎么做才能让郁明川原谅自己。

“那你就开枪吧……让我到地底下去给你爸赔礼道歉去……”季百川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