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长乐剔着眉梢,瞅了眼那些衣服,一看便是女人穿的。
“不要这个,”挥挥手,宇文长乐笑盈盈地勾起嘴角,吩咐道,“去拿一套王爷的衣服来,唔……得是王爷经常穿的那种。”
侍婢闻言不由面露难色,一时间猜不透宇文长乐是什么意思。
“这个……”
“别这个那个了,让你去拿就去拿呗!难不成王爷还能小气到连一套衣服都舍不得给本小姐么?”
被宇文长乐这样一说,侍婢顿时无言以对,只好去取了一套摄政王的常服过来。
洗漱完,宇文长乐便就心满意足地将摄政王的衣服穿到了身上,虽然宽大了许多,看起来并不合身,却是透着一丝丝暧昧莫名的气息,仿佛在昭告天下——
看见没有?你们可望而不可即的摄政王,被本小姐睡了!
果然,见到宇文长乐是这样的穿着,又在早晨从摄政王府大摇大摆地走出来,霎时间羡煞了一众男男女女,眼红的不知道是在羡慕宇文长乐还是在羡慕摄政王,嫉妒的不知道是在痛惜摄政王还是在痛惜宇文长乐,总之不管他们两个谁“失身”,都能让人分分钟发疯!
哪怕其中一人是位高权重的王爷,府中美姬无数,一人是浪荡招摇的七小姐,裙下面首无数,想来早已不是完璧,可他们两人若不在一起,别人尚且还有机会,若是他们二人对上了眼……一旦尝过了天底下最美妙的滋味,如何还能将旁人看在眼中?!
不过半天的功夫,宇文七小姐夜宿摄政王府的消息便就不胫而走,传遍了大江南北,一时间在皇城之中闹得沸沸扬扬,瞬间盖过了唐家公子的血案,成了皇宫内外最为热门的头条消息!
甚至连陛下都被惊动了。
下朝离开皇座之前,到底忍不住在私底下问了摄政王一句。
“听闻……宇文长乐昨夜里留在了你的府上。”
司马连晋端的是坦白,并不隐瞒,也不解释。
“是。”
“那你们有没有……同榻而眠?”
司马连晋抬眸看了眼帝君,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地从薄唇中吐出了一个对方不愿听到的回答。
“有。”
虽然只躺了一会儿,但确实是躺了,他没必要说谎。
帝君眸色一黯,似有些失望,转而又喟然长叹了一声,问道。
“你……这是故意的罢?”
司马连晋未再开口,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就那么漠然无温地看着帝君,眼中毫无情分,唯有冷漠。
帝君也不在意他的无礼和不敬,视若罔闻,仿佛早已习惯。
“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孤王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你当真就那么放不下吗?便是到了现在,还要同孤王作对?你以为你这样做,以前的憾恨就可以挽回和弥补了吗?”
“那么陛下呢?何时肯放过前皇后?就因为宇文七小姐蜕变之后……容貌与先皇后略有肖似,陛下便连她也不肯放过么?”
“你比谁都清楚,先皇后在孤王心中的位置,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的!”
“那就别把主意打到宇文长乐的身上,陛下也应该清楚,但凡同先皇后有所关系的人事物……我亦不会让你如愿。”
闻得此言,帝君勃然大怒。
“司马连晋!你大胆!”
司马连晋冷然凝眸。
“陛下息怒,看在太子的份上,你我二人……不便闹得太难看。”
“哼!”
帝君怒极,纵然眼中已露了杀意,奈何如今局势迫人,却是杀他不得,只得摔手离去。
司马连晋收回视线,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一如既往的波澜无惊,死气沉沉。
凭他也配提先皇后?那可真是对她的侮辱。
绕了几条大街,宇文长乐风风火火地招摇过市了一番,才在众人嫉妒艳羡的视线之中心满意足地回到了侯府。
甫一进到院子里,便见合欢匆匆迎了上来,手里递着一张字条。
宇文长乐接过看了一眼,眉心微蹙,面露狐疑。
“这是谁送来的?可信吗?”
“绝对可信!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暗中给咱们消息,但是在这之前,那人用同样的方法帮过小姐一回,字迹和落款都是相同的!对了……先前那张字条也还在,要不要奴婢取出来给小姐亲自对照一下?”
“不用了,既然是熟人,信上一回也无妨。”
揉了揉掌心的字条,宇文长乐凤眼微眯,迸射出一道凛然清光。
“左相是么?那个老家伙都已经半只脚踩进棺材了,怎的还如此不安分?看来……本小姐是该尊老爱幼,帮他一把了!免得那些老狐狸都以为本小姐是个软柿子,任凭谁都可以随意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