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天台的风太大了，吹得眼睛干涩。

郁晚安清楚的看见，乔慕宸的眼眶，慢慢的红了。

那样的猩红，偏偏，他的表情，又那么的沉稳。

郁晚安都不忍心再看下去，移开目光，任由自己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不许说这样的话。”乔慕宸淡淡的开口，“郁晚安，现在还不到说这样的话的时候。”

他眨了眨眼，把眼眶里氤氲的雾气，给摒弃了。

这个时候，他不能有任何过激的情绪。

就连眼泪，都不能有。

郁晚安却还是说道：“我爱你，乔慕宸，你记得我爱你，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她。

他不会让她有事，他也不会让生离死别的事情出现。

“乔慕宸。”郁晚安又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说一句，你爱我，可以吗？”

她真的感觉，她和乔慕宸，不能继续长相厮守了。

她害怕，但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

不然，乔慕宸肯定会更紧张，更担心。

“我当然爱你，但是，我更要救你！”

说完，乔慕宸转头看着凉落：“给席靳南打电话。”

“啊？噢……好，好。”

紧接着，乔慕宸又看向郁晚柔：“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郁晚安死了，你和你母亲都会死，两条命抵一条命，你觉得这合算吗？”

“你！”

“我谅你也不敢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凉落说道：“通了通了，乔慕宸，席靳南接电话了。”

乔慕宸看着郁晚安，眼睛一眨不眨，却开始有条不紊的，展开营救。

他压低声音：“狙击手都找好位置了吗？”

凉落把他的话，重复给了席靳南，然后再重复电话里席靳南的话，告诉乔慕宸：“好了。”

“有多少把握？”

“百分之六十。”

“太少了。”乔慕宸摇摇头。

“楼下已经准备好了救生气垫。”

“楼层太高了。”

“但是保命没有问题。救护车也在一边，随时待命。”

乔慕宸顿了顿，提高了声音，故意让郁晚柔听见：“拼死一搏吗？”

凉落听到电话那头，自家老公沉稳有力的一声：“博。”

“博。”凉落说道，“席靳南说，博。”

这个时候，其实郁晚柔已经处于劣势了。

当凉落说出，已经派人去抓刘玫的时候，郁晚柔就开始慌了。

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是……刘玫没有啊！

这几年，刘玫在小县城里，虽然不说过得有多好，但是起码也平平凡凡，普普通通。

她惹出了事，还要刘玫给她承担责任……

郁晚柔还没疯到六亲不认。

乔慕宸看着郁晚柔：“你考虑好了吗？”

“不，”郁晚柔摇头，“我不能放了郁晚安，放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乔慕宸忽然笑了：“但是不放她，刘玫会被你连累！”

郁晚柔的手开始发抖，很显然，她已经被动摇了。

但是她这手一抖，刀子就有些不受控制了，郁晚安咽了咽口水，也不敢乱动了。

凉落挂了电话。

乔慕宸看了她一眼，两个人迅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郁晚柔啊……”凉落忽然耸耸肩，开始往她身边走去，“我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其实，你已经输了。”

“你乱说什么！我现在只要一刀下去，郁晚安就没命了。”

“那你倒是下啊！”凉落说，“你怎么不敢？怎么不动手了？”

“你不要在这里扰乱我的心神！”

“我就想看你可怜，活不久了，所以想和你多说几句话，免得死之前，连话都没多说几句。”

郁晚柔看着她，十分凶恶：“凉落，你给我站住！站住！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