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部门对天王也没有档案，这天王，本质上是黑星白月的头领，也一直是天行部门的竞争对手，实力非凡。

总部的推测没错，黑星白月，已经渗透了天行部门。

“魅姬，你这样做，不怕姜上将你灭了？”舒天送继续问道。

“主人，你既然可以反噬，那姜上可能已经没有命了，我不背叛，就没有退路。何况，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很喜欢……”那魅姬有些迷恋地看着舒天送，吃吃笑了起来。

看样子，她是死心塌地要跟着舒天送了。

舒天送不自然地动摇了一下天识的样貌——虽然他是利用天识电波进入姜上的小宇宙，但是因为固定的记忆，他所显示的样子，就是他自己的投影！

这一点，魅姬看的很清楚。

“谁说我要灭了姜上？”

“就算你不灭他，一旦你这次反噬退去，他的意识空间也会崩溃，他今后就是一个傻子了，甚至是一个植物人。”

“搜魂术……这就是反噬的结果？”舒天送有些感慨地摇摇头。

一直所向无敌、坚韧的死神中出了这样一个败类，实在是让他极为震惊。

“这……就是你的能力？”虚空中忽然冒出一个声音，这声音，极为虚弱，也极为绝望悲凉，就像一个垂死的人，在呻吟。

黑海的空中出现了一片巨大的虚影，渐渐凝实，居然是一个巨大的面孔！

那脸孔的影像，极为陌生，看似三十多岁的年纪，是个清秀儒雅的男人。

这就是姜上的本体意识，但这姜上的样子，怎么看也不是个邪恶之人。

“我终于醒了……我好辛苦……是解脱的时候了……”

姜上用天识投射了自己的影子，说出了这番古怪的话。

舒天送心智绝伦，一听之下，就有了一个大胆的判断！

——这姜上，本身已经被人搜魂控制，因为这次反噬，反而神智清醒了！

难怪他是通灵体！难怪他会搜魂术！

死神里面，没有搜魂术，这是天行部门的禁术，早已经销毁。

因为，水鬼姜上，早已经是一个傀儡，被别人操纵着！

“主人，救我！”那魅姬一看见姜上，便大惊失色，向舒天送连连哀求。

姜上看了魅姬一眼，有些迷惑地问道：“你是谁？怎么在我的意识空间里？”

“她叫魅姬，一直就在你的小宇宙里。”舒天送说道，却观察着魅姬和姜上的变化。

“是你控制了我？是你让我失去本我的神智？！”姜上的虚影愤怒地大声说道。

“她只是一个冥界的魅，如果你不愿意，就不会被她寄生在这里，你当年去过冥界，你到底被谁控制？”舒天送反驳道。

按照宇宙的逻辑，魅只是一种电波形态，不可能在人体内形成结界，除非是有人为的控制，或者是姜上本人自己的收容。

姜上的脸孔渐渐虚幻，随之又渐渐凝实，很不稳定，但是他的表情渐渐古怪起来。

“我想起来了……很多年以前……我被派去了冥界，捉拿一个魅。谁知道，我遇到一个叫天王的人，因此迷失了心性，被他控制了很多年。”

“他是谁？他怎么控制你？”舒天送继续追问道。

“可怕的迷神术？！一种天外的能力，利用这魅姬作为媒介，把人变成傀儡……”姜上似乎在努力回忆着，缓缓说道。

“这和醒灵湖有没有关系？”

“联系很大，这是一个挺大的秘密……我不知道……”

“天王究竟是谁？”舒天送追问道。

“天王？我们不叫他天王，我们叫他教主，他是黑星白月的创始人……没人见过他的真容……”姜上又开始迷糊起来，陷入了艰难的回忆之中。

“天行部门知不知道这个秘密？”

“不可能，就算我自己，也是现在才醒悟过来。”

“你知不知道教主的能力？”

“他的能力……魔鬼！他是魔鬼！三号？你是三号‘灵侠电封’！我想起来了，他最为在意的人，只有你这个三号，你可以打败他！”姜上忽然有些兴奋地连声说道：“你好像有某种能力，是他的软肋！只有你，可以击败他！”

“原来……你才是死神内部出现的叛逆！你是来杀我的！”舒天送内心忽然有些崩溃坍塌的感觉！

“舒天送，我被你反噬，一点也不恨你，我早应该死去，原来的我，就是一个傀儡……谢谢你，在我临死前，给我一个自由的灵魂……”

“你还有什么交代？我帮你去办！”舒天送也有些伤感地询问道。

“善待这个魅姬……她是无辜的，她也是一个囚徒，如果没有她刚才解除了迷神术，我也不会醒来……”姜上的声音渐渐消失，那空中的脸孔也渐渐模糊起来！

“来杀你的，还有四个死神！舒天送……天行部在你走后，已经发生很大变故，好自为之。我的小宇宙即将崩溃，你们……走吧！”

那片一望无际的黑色海洋，忽然掀起了一片片的惊涛骇浪！

转眼一片巨大的裂响！

黑色的天空开始崩溃，撕裂！